叔公那边主事的男人都在,甚至连周颐的大爷都在。
“你们咋来了?”周老二看见周颐三人,忙拉着他们站在了边上,又给王艳找了凳子让她坐下。
“爹,发生什么事了?”周颐拉了拉周老二的手,疑惑的问。
周老二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怜惜的目光看了眼周竹。难不成还和周竹有关?果然,接下里屋里人的谈话让周颐清楚了原由。
自从三堂婶走了之后,周竹忽然像变了个人,阴沉沉的,一点儿也没有以前的活泼,看着田大爷一家无论是谁眼光都充满了愤恨,在田大爷气不过打了他之后,周竹更是叫嚷他们是害死他爹娘的仇人。
这一下,三叔公被闹腾病了,田大爷一家也实在受不周竹整日在那他们当仇人看的眼神,便把他打发出去放牛。
至于今晚三大亲房聚在一起,也是因为周老二送周竹回来的时候,听到了田大爷他们准备把周竹送给别人家的事,他和周齐小时候玩的好,又可怜周竹无依无靠,现在田大爷一家竟然还要将人送走,便劝了田大爷一家几句,但他们铁了心,这么着,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其他几房人。
周老爷子因为住在村子的另一头,所以并不知情,也没人去叫他。
“我能咋办,他是我亲孙子,老三和老三媳妇儿又这么去了,我咋会不疼他,可是……他……,这孩子已经成了反骨仔了,前些天竟然叫嚷着老三和老三媳妇儿是我们害死的,爹都被他气病了!”田大爷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
二叔公抽了一口烟:“田娃,这事不能这么办,再咋样,周竹也是我们周家的子孙,你把他送给别人家算咋回事?三娃儿就这么一根独苗,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两口子还真是为了你们这一大家子才去的,现在人走了,你们连唯一的香火都不留,你们这是让三娃儿在地下不安啊!”
“不行啊,这孩子恨我们,他巴不得我们去死,我真怕啥时候他又悄悄的在我们饭食里放一把耗子药,全家都被他害死……”田大爷脸上有着深深的忌惮。
二叔公不信:“他一个小孩子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你们好好教不就是了。”
“我……你看,二叔,你看看,这孩子的目光,瘆人啊!“田大爷无意间扫到周竹的眼光,连忙指着他说道。
周颐向周竹看去,只见他直直的盯着说话的田大爷,那里面刻骨的恨意看了着实瘆人。
二叔公看向周竹,见他这样也大吃一惊,这……,这孩子咋会变成这样,周竹还是小孩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实在是他的目光太让人害怕。
周颐默然,他对田大爷这一家没有好感,但对死去的三堂婶更加厌恶,作为一个母亲,丢下唯一的孩子当着他的面以那样决绝的方式自杀,临死前还叮嘱孩子他以前的亲人都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在他小小的心里埋下仇恨,这何其残忍!周竹一个小孩子,亲眼看着母亲死去,又听到这样的话,往日的亲人全成了仇人,变成这样也就不足为怪了。
周颐牵住周竹的手,又用手蒙住他的眼睛:“你还小,这些事长大以后在想吧。”等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会判断是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小小的心灵全部被仇恨占据,这样下去周竹整个人都会扭曲的。
“二叔,你看见了吧,你们都看见了吧,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不敢再养在跟前了。”田大爷眼圈也红了,声音里带了点儿鼻音。
“田伯,这是齐子唯一的孩子,你们要是把他送了人,他们两口子在地下咋安心,竹儿还小,你们慢慢教,总归是亲人,长大后就好了,他会明白的。”
“哎,你以为我没说吗,可是你看这孩子,他是在心里恨毒了我们啊,你们知道他昨天干了啥事吗?他竟然背着我们往菜里撒耗子药,要不是家里人看见了,只怕我们这么多人都这么交代了!”田大爷脸上是深深的后怕,而且这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那要孩子的人家知道了,只怕连送都送不出去了。
“啊……”二叔公一家和周老二都惊诧的出声,这……一个小孩子咋会这么做?
“竹儿这么小,他咋知道耗子药的?”周老二奇怪,大越朝多老鼠,以前还发生过鼠疫,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去药铺里配一些耗子药放在家里,但这样的药都被放的很好,就是怕小孩子一不小心误食。
“这我咋知道?”田大爷也是不解。
“老二,你别再说了,这事不是发生在你家里,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孩子我们是决计不会再留的了。”说话的是周桩,他站在田大爷身边,对一直出言相劝的周老二讽刺到。
“哎……”周老二深深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这孩子已经知道用耗子药下毒了,就是因为是小孩子,不知道祸福厉害,才更让人害怕,他要是再劝下去,万一有一天周竹真的下毒将田大伯一家毒死了,那他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二叔,还有哥哥们,你们也看到了,这真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不能养了,老大,你明天就将周竹送走。”田大爷下了决心。
“田伯,那买孩子的是怎样的人家?”王艳一直静静的坐着,这会儿却突然出声了,也许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她的心总是要软一些。
田大爷见王艳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大事上开口,脸上闪过不乐意,不过想到周老二挣了大钱,还是解释道:“是县里的人伢子,说是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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