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答得还是相当满意的,如果没在招覆名单上,那多半是第一场就过了。可是又想到这种考试完全是主观题,过与落完全是看阅卷人的主观印象,要是自己的试卷不小心碍了阅卷人的眼,就被罢黜了也是很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一直都非常镇静的周颐也提起了心,小手微微攥着,特别是衙役拿着后面的榜单临近时,周颐觉得自己开始口干舌燥。
这比他当年参加高考等成绩时都磨人。
因为那时候自己会得多少分,交卷后可以预估个大差不差,而科举考试的随机性和意外性太大,这对于一贯习惯将所有事都掌控在手中的周颐来说,太不适应。
“让开点,让开点,贴榜了。”
“六郎,没事,没事啊,你名字肯定在这张榜单上呢,咱们不着急。”周老二安慰着周颐,殊不知他自己的声音读在微微颤抖。
周颐抱着周老二的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时候人已经越来越多,除了有参加考试的一千多名考生外,还有一起来看榜单的家人,此时这地方已经聚了差不多有三千多人了。
“啊,我的鞋子,谁把我的鞋子踩掉了……”
“谁抓我的头发!”
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惊叫,周老二和周颐本来是在外围,但随着人越聚越多,周老二便被挤着到了中间。
周颐坐在周老二的脖子上还好,但周老二就遭殃了,时不时被人踩一下脚,撞一下胳膊腿的。
“早知道就让你阿元哥来了。”周老二被撞了腿,闷哼一声,苦笑着说道。
“爹,你放我下来吧,背久了你腿受不住。”
“没事,我们看了榜单就走。”
“走开点儿,走开点儿,要贴榜了。”衙役将前面的学子赶开一些,然后开始贴榜。
榜单一贴上,周颐就瞧见了自己的名字明晃晃的挂在第一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爹,我考过了,我的名字在第一个!”
“真的?”周老二踮起脚看去,果然看到了周颐的名字,他立刻大喜,“好好好,好啊,我儿争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初挣钱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高兴。
“谁是周颐,第一场榜首叫周颐!”有人惊呼。
父子俩人知道了名次,也没大肆宣扬的想法,忙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一直在客栈等消息的赵宇文,他对于自己拿下榜首志在必得,也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看榜单的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他只是第二名。
“怎么会?第一名是谁?”赵宇文脸色不好的问。
“是一个叫周颐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到,他一直贴身伺候着少爷,自然知道少爷的抱负,县试案首只是开始,他们家少爷还想着一路都摘得桂冠,只是这才刚刚开始就折戟沉沙了……
“周颐,此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这人的名字?”赵宇文问。
“这……小人也不知道。”
“去打听。”
“是。”
打发走了小厮,赵宇文皱着眉,广安县是科考大县,人杰地灵,被人挤下第一名他虽然难受,但也不算太意外,只是这周颐是谁?若是被其他有名的才子挤下倒也无妨,但屈居一个默默无名的人之下,这就有些打他脸了。
若是他知道周颐只有十岁,只怕要气的吐血。
广安县文风鼎兴,想要在这样的科考炼狱中拿下榜首是何等难事,于是等榜单一出,众人就将第一榜单上的五十人扒了个干干净净。
其他人都还好,但拿下榜首的周颐却是一个十岁稚儿,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当即有人大喊不公,一个小奶娃娃凭什么拿下榜首,将一干名声斐然的才子踩在脚下?
不过马上就有白鹭书院的人出来解释:“周颐是我们书院童子院的佼佼者,每次书院小考都名列前茅,他拿榜首有什么问题?”
更有人说:“自己没本事就埋怨考试不公,我看不光学问比不过,连胸襟也只有针眼大小。”
虽有人还是不太能接受十岁的周颐拿榜首,但大越朝看重神童,以前还有牛人八岁下场,之后考试中一路碾压过去,轻松摘得小三元,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前无古人了。
所以周颐十岁拿下榜首虽稀奇,但和这位牛人比起来也不算太妖孽。
在学子中议论了几天,这话题自然也就散了。
第一场没过的只好收拾收拾包袱回家,等着来年再战。而要参加招覆的,自然也要紧锣密鼓的准备考试。
周颐从知道了第一场的名次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备考,所以也不知道县里关于他的讨论,更不知道有个人已经将他视为了对手。
他过了第一场,而且还是拿下的榜首,把王艳和周老二高兴坏了,周老二甚至想要放鞭炮昭告邻里。
还是周颐把他拦住了:“爹,我这就是过了县试第一场,有什么好庆祝的,还是等县试之后再说吧,而且只过了第一场就闹这么大动静,别人会说我们沉不住气的。”
周老二听了周颐的话,怕给儿子招闲话,只得遗憾的放下手里的鞭炮。虽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昭告,但周老二还是跑到村里,逢人便说周颐在县试第一场拿下了第一名的事。
自然引得村里人的艳羡称赞。
这引得在村里晒粮坝上和人聊天的李二妹相当不满意:“不过是过了第一场,有啥值得显摆的,我们大郎还是童生呢,也没见这么招摇的,小家子气!”
自从周老三从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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