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在打工赚钱和送人看病之间纠结了一会,最后决定先送洛林远看病,再回来补工时,只是这样休息时间就没有多少了。
他按着洛林远的肩膀,将人安置在沙发上:“你等会,我去请假。”
俞寒又打量洛林远的脸,眼泪斑驳的,可怜死了。他拿出纸巾,伸手给人擦拭脸上泪痕,力道很轻,温柔而不自知。
洛林远仰着脸让人擦,擦得他很痒,痒得心脏都麻了。洛林远呼吸放缓,在俞寒重新抽了张纸巾给他擦鼻子的时候,他矜持地要躲避,鼻音浓厚道:“不用。”
俞寒捏着纸巾叠了叠,劝他:“堵着不通气。”
洛林远快被羞死了,别提俞寒是他喜欢的人,就是别的人他也不愿意这样擤鼻涕啊。他要躲,俞寒便去掐他下巴,不让他将脸乱晃。
洛林远被逼得眼皮又粉了,最后不甘不愿地从了,鼻子通了,脑子却被羞晕了,跟缺氧似的一涨一涨的。所以说人就是不能生病,洛林远都智商下滑到忘记自己也有手了。
等俞寒出了员工休息室,洛林远的离家出走的智商才回归,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到刚刚俞寒的话。骗子!谁会将烟头烫在自己肩胛骨上,俞寒抽烟吗?他从来没见过俞寒抽烟。
俞寒明明是男生,为什么要纹一个lady♀,就算是交往过的女生有要求,那也不应该是这些,纹名字或者昵称,又或者情侣文身才正常吧!与其说有意义,不如说是一种羞辱。
还有一个文身五千块?这是花钱让俞寒纹,太故意了,这是朋友吗?怎么可能?!这个“朋友”知道俞寒缺钱,所以花钱让俞寒文身,不管是给钱这个行为,还是文身的内容,都充满恶意,明晃晃的在羞辱俞寒。
也许那个伤疤都是这个“朋友”烫的,而俞寒也因为钱忍了下来。
他想到在医院里,俞寒缴医药费时搜遍全身上下的钱,还有签银联单的熟练,这些都是活生生压在俞寒身上的东西,俞寒需要钱,他要救人,他外婆还在医院。
洛林远不敢想象俞寒的心情,也不敢细想这文身的过去,他怕他会气疯。
他想跟将那个欺负过俞寒的人抓出来打一架,想将烟头烫还到那个人身上。
他这样喜欢的一个男孩,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这么欺负他?
这时俞寒回来了,他已经请好假,他问洛林远:“你身上带了现金吗?医院一般都是缴现金,身份证呢?”
洛林远的身份证在出来的时候,以防万一需要去酒店,带出来了,现金没有。
俞寒拿上钱包,看了看洛林远,嫌他穿得单薄,将自己穿来酒吧的卫衣从置物柜取了出来,扔给洛林远:“穿上,帽子戴好,不然一会见风头疼。”
洛林远听话穿好,卫衣很大,盖到他屁股,显得他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兜帽罩住了额头,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看俞寒只穿着打工的黑衬衫:“那你呢?”
俞寒将袖子扣系好:“我不冷。”
洛林远默默地从衣服袋子里将校服外套取出来,递给俞寒。
校服外套是运动款,本就宽大,俞寒看着洛林远有衣服,一时无言,也不想问洛林远为什么有外套却不说,反而直接穿了他的衣服。
等俞寒将他的外套穿上后,洛林远内心默默握拳,很是满意,觉得他的衣服真适合俞寒,哪怕只是全校统一款的校服。
等从酒吧出来上了车往医院开,洛林远才回神:“你的兼职怎么办?”
俞寒手机屏幕亮着,在漆黑车里,那方明亮中看了他一眼,好像还笑了笑,说:“送你去医院再回来补班。”
洛林远不赞同地摇头:“我可以自己去医院。”
俞寒收起手机,明亮不在,脸也看不清晰:“不放心。”
洛林远不好意思地抿唇:“我都成年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但之后到底没再提过让俞寒回去的事情,只暗暗计划着让洛霆给俞寒发奖金,要是万一他真把俞寒给追到手,就是自己人了。
洛霆要是知道宝贝儿子给他找了个这样的自己人,大概会动手把洛林远揍哭。
到了医院,俞寒实在太熟悉医院的流程,洛林远全程懵地跟在人身后,递身份证挂号,排队拿号,认科室,看医生,缴费,就跟俞寒的小尾巴一般,等人帮着他一一办好。
最后坐到医生面前,被用压舌板弄得难受,还是俞寒在旁边递的温水,让他喝一口缓缓,弄得医生直打量他们俩,最后还说了句:“你哥对你真好,体贴。”
洛林远想否认,俞寒却在后面说:“医生,我弟弟怎么样,需要吊针吗,他好像还在发烧。”
洛林远憋屈地鼓起腮帮子,谁是弟弟啊!
最后医生开了药和吊针水,一瓶大的两瓶小的,目测没有两个小时不能完事。
护士来扎针的时候,俞寒还在旁边问他:“需要帮你捂眼睛吗?”
洛林远又羞又恼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捂什么眼睛。”他俩的对话逗得护士直笑,护士笑完,给他利索地扎完针,贴上防脱胶带后,说了句不要乱动以免跑针。
明明病人是他,话却是对俞寒说的,说的时候护士还脸红,俞寒还认真地与护士对视,又问了几个问题。
洛林远不情愿地往俞寒身边挤了挤,企图把俞寒藏起来,结果被俞寒按着肩膀训斥了声:“别乱动,针跑了怎么办。”
什么针跑,他再不动,俞寒都要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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