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他不背,连搭把手都不行。
慕朝辞的关注点就比较独特了,他被李轻舟这一句接一句的话唬地一愣一愣的,半晌,忽然就像刚刚得知自家还不会走的闺女会说话了一样略惊喜地说:“原来你可以一下说这么多话。”
不仅可以一下说这么多,听起来还挺逗的。
慕朝辞心底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悄悄蔓延,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就该是这个样子。平日里冷静的模样、礼貌微笑的模样,那些都不是她,而眼前这个拽着他衣领强迫他弯腰听她张牙舞爪说话的才是。
李轻舟仿佛意识到什么,忽然一把推开慕朝辞。她闭了闭眼,像是想要静下心整理情绪,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冷静地说了句:“抱歉。”
说了过分的话,抱歉。
三楼宴客厅内位置早已安排妥当,大多数人到齐,饭局已然开始。纪寒一脸复杂地穿过喧嚣的酒桌往自己座位上一坐,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边往自己碗里放就听见边上刘子奇吧唧吧唧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不是打电话占线就下去叫阿辞跟李轻舟了吗,人呢,没找着?”
不提还好,一提纪寒就开始替自己老铁犯愁,当下菜也不夹了,筷子往碗上一放,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挺好一桌啊,怎么还叹上了?”
“哥们儿,你说是不是平时看起来越文静的小姑娘发起火来越难哄啊?”
“咋着,惹你媳妇儿生气了?”
“去你妈的,我他妈哪来的媳妇儿?”
“哈哈哈哈哈扎心了老铁。”
“我跟你说,我刚不是下楼去叫阿辞吗,你猜我看见什么了,”纪寒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仿佛接下来的八卦一说出来准能吓死谁,“我的妈,这不电梯门刚开我刚要往外走,紧接着就听外头有人嗷了一嗓子,那声音从门缝里就钻进来了——”
“谁啊?——哎哟我操,说曹操曹操到了,”刘子奇站起来举手招呼,“阿辞李轻舟,这儿,这儿!”
纪寒转头一看,两位主人公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说着话正往这边走呢,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此时李轻舟偏着头不知道跟慕朝辞说了什么,而后慕朝辞笑着回了一句。
刘子奇兴冲冲地问:“接着说啊,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了然后呢?不会是正室来这边捉奸从而引发跟小三的撕逼大战吧!这么精彩的事儿你居然不叫兄弟我去围观!?”
纪寒默了默,把剩下的话收回肚子里,赞叹了一句:“哥们儿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你想象力丰富的样子真他妈迷人。”
“草泥马滚,老子性取向女谢谢。”
纪寒没理他这句,脸上挂了笑去招呼要往李嫣然身边坐的李轻舟:“果冻果冻,坐我边上啊,有事儿跟你说。”
这桌留了两个位置,纪寒的右边和李嫣然的左边,挨在一起。李轻舟听到纪寒说有事,自然而然的就挪了两步坐到他边上,一边把包取下来放到身后一边问:“说什么?”
正好,她也要跟他算算账。
“就那天晚上的事,”纪寒拉着椅子往她这边凑了凑,顺手给她满上酒,“咱们不是被校长逮了吗,还请了我老爹过来谈话——后来我听说咱们是叫西校小超市那老板娘给举报了,要不根本不可能有那些屁事儿。”
“小超市的老板娘?”
“是啊,你去买水应该见过她,说话带口音,就那个。”
“她为人很刻薄,”慕朝辞取走李轻舟面前的白瓷小碗,起身凭借天然优势从稍远的地方给她盛了一碗玉米浓汤,“卖的东西又贵质量又不好,还总有过期的,高一高二两年我们没少受她压榨。”
“没法儿呀,”纪寒道,“关系户进来的,要不学校规定不让学生从外头带东西进校,就是为了赚这钱。”
刘子奇也跟着加入讨论组:“不过她以前可没管过我们这些事,因为晚上翘课溜出来玩的人不少所以总有人去她那儿买吃的喝的,而且我听说她还背着学校偷摸地卖烟酒给学生,照理说她应该高兴我们过来才对啊。”
“谁知道她忽然发什么疯,”纪寒三两口把自己碗里的菜解决完毕,空碗往慕朝辞面前一伸,理直气壮地说,“老铁,来碗汤。”
“你自己没长手?”慕朝辞压根儿就没往他那边看,更别说把碗接过来盛上汤。他盛好自己的就慢条斯理地坐下,偏头问李轻舟,“喜欢吃什么?”
“……我操。”纪寒默默放下碗,闷了半天才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爆了句粗。
李轻舟漫不经心地舀了口汤吹吹喝下,脑子里顾着想事,倒也忘了强调“我有手可以自己盛”这之类的问题。她忆及在西校的那个夜晚,满校的桂花香气掺在清冷的风里,笑起来眉眼弯弯说不想欠人情的少年,以及,追在她后面扬言下次见面会让她跪下道歉的女人。
“我知道了,”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我的锅。”
“什么锅?”纪寒没听清,追问道。
“我说那天晚上会被举报是因为我,”李轻舟简洁概述了当晚发生的事,并将女人的威胁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最后道歉,“对不起了,害你们跟着受牵连。”
李轻舟的心跟着脸色逐渐下沉,已经做好了接受指责的准备。事情因她而起,是她一时冲动才害得他们被举报,纪寒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被找了家长,而剩下那些要写万字检查,下周一,也就是明天,级部主任还会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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