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解释,挺尴尬的。”
“你是想说她喜欢你吧,”李轻舟下巴垫在膝盖上,“有什么好尴尬的,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慕朝辞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得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不是啊,因为聊天对象是你所以才会觉得尴尬,跟喜欢我的人多少没有关系。”
“……”李轻舟默了默,扳回略有跑偏的话题,“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跟她来往了。”
“这件事怎么说呢……其实她并不喜欢我,”慕朝辞想了想,“我这么说吧,莫安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家庭原因使她尤其害怕孤单渴望陪伴,而我刚巧算是她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朋友之一。你能明白吗?”
李轻舟将他这番话在脑海重新回过一遍,发挥出阅读理解最高水平:“你不会想说她之所以追你是因为怕你跟别人谈了恋爱就不跟她玩了吧?”
慕朝辞点头:“是这个意思。”
“……有钱人的思想真是与众不同。”
“并没什么与众不同,我们两个人之间,不管是她谈恋爱还是我谈,总归要避嫌,减少往来是肯定的。”慕朝辞说,“后来高中这两年的事你应该从纪寒那边听过夸张版……期间我也跟她讲过很多次道理,但是她听不进去,于是就只能出此下策让她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
李轻舟撇撇嘴:“可你不是说她怕孤单吗,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吧。”
“没有办法啊,”慕朝辞叹口气,“总不能真跟她在一起来满足她对友情的占有欲吧——是你的话你怎么选择?”
她怎么选择?
李轻舟脑内了一下纪寒对她穷追猛打求交往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又往被子里杵了杵,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好啦那么现在轮到我来提问,”慕朝辞拾回话语权,倾着身子手肘撑到膝盖上凑近她,“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莫安?”
怎么想到……大概除了之前那个疑惑之外,还觉得她可能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她的校卡上,高一时她明明有过那么灿烂的笑颜,可现在冷漠地像是泯灭了七情六欲。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个陌生号码给你发过信息?”李轻舟忽然这样问道。
“陌生号码?”慕朝辞反应几秒,“你是说刚开学那时候?”
“嗯。”
“记得啊,因为觉得特别奇怪还专门去查了一下,结果大概是那种在外面随便买的电话卡吧,反正没进行实名登记。”慕朝辞后知后觉道,“跟莫安有什么关系吗?你觉得是她?”
李轻舟敛下眉头:“不是她。”
其实这两件事以她最初的角度来看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但是短信事件针对的是莫安,毁书事件针对的是她,而在她确定了莫安与毁书事件毫无关联后,就不得不在两件事中穿针引线,去忖度,去猜测。
不是太巧合了吗?因为这之间有一个共同关系人物——慕朝辞。
“我也觉得不像她的作风,”慕朝辞兀自说道,“但是我也不能确定,毕竟她这两年做的有些事都不像她过去的作风。”
他甚至还问纪寒要了莫安的微信,准备重新加回来问一问,几经思量还是作罢。冲她摆了这么久的冷脸无非是想让她明白,有些人哪怕她想强行拴住,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
“慕朝辞我觉得你——”李轻舟倏然顿住,似乎在酝酿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什么?”她很少这么认真叫他全名,所以他一下就竖起耳朵静静等她的后文。
“我觉得你可能有个脑残粉。”李轻舟缓缓说道。
“……啊?”她这一句可把慕朝辞本人给说脑残了,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理解透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李轻舟沉淀下情绪,一字一句道,“我怀疑给你发短信的人跟弄坏我书的是同一个。”
本来依她现在的性格是不想管那么多闲事的,哪怕后来战火蔓延到她的脚边,事小她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对方三番两次的挑衅,挑起了她久违的战意。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就等着看看,这躲在阴暗角落处的老鼠究竟长了一副怎样的嘴脸,又能翻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
行程第二天,全天候嗨翻游乐场。配合游乐场的开放时间,一行人悠哉悠哉地吃完早点,叮嘱司机小哥以龟速爬行,哪怕是这样,去了游乐场之后在检票口串了个把小时的糖葫芦,才像刑满释放的犯罪分子扑向狱外美好生活一样扑进场内。
游乐场是今年夏天建成开放的,距今时间并不长,设施新,环境也好,就是赶上十一黄金周,毁在了人多上,每个项目至少排队半小时。
李轻舟穿着直男眼光的连衣裙斩获了不少直男目光,有几个在他们身后排队的男生小声商讨着——
“看见前面那个穿裙子这会正看手机的妹子了吗?”
“啊……看侧脸好像长得挺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
“哪个啊?你们别出声给我指指我上前面偷摸看一眼。”
“你要不直接去问一下她微信,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哈哈哈哈!”
“我靠,你怎么不去问!”
慕朝辞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勾起唇角,带了一丝骄傲。余光见着一身影还真往前来了——男生装模做样往前看了看队伍长度,回身返回排队位置时眼睛往李轻舟身上瞟啊瞟。
他挑挑眉梢,不动声色地将手腕搭在李轻舟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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