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抖着小手攥紧大腿两侧的裙裾,艰涩地说:“我只想要清初,我只要他就够了。”
凤帝的眉头反而越皱越深,“朕问你,是不是连凤国的秀丽山河也比不上他好”
姬不假思索的点头。
凤帝猛地拍扶手而起,面如霜寒,冷声如冰刃刺人:“那就留他不得”
这话恰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胸口,发热的小脸一阵煞白,姬骤然闷得喘不过气来,摇摇晃晃撑着跪地的身子,一口腥热从喉头喷薄而出,白底绣花的裙面上瞬间洒上斑斑红点,淋漓得怵目惊心。
在凤帝惊惧的眼神中,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栽头歪倒在大红地毯上。
再次醒过来时,姬看到熟悉的床顶,奶娘唤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传到耳朵里。她茫然地循声望去,原来殿里站了好多人,有奶娘和小翠小红,有经常替她把脉的几个御医,还有坐在床边离她最近的母皇。
一觉醒来,凤帝似乎憔悴了好多,下眼睑处有淡淡青色,她一看到姬醒过来立马就让人把药端上来。
哪知凤帝姬悦刚接过碗,姬忽然扭头朝里侧翻了个身,默不吭声地把一大群人抛在脑后。
奶娘急得挠心,一个劲儿地在凤帝面前慌了神解释:“殿下她脑子烧糊涂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宫女御医们都瞧见过,她喝药从不耍脾气的,陛下您可千万别怪她”
跪了一天又淋雨,姬被送回清殿时身子已经烧得滚烫,熬了两夜才醒过来,哪怕说她脑子烧坏了也有人信
姬悦面无表情的遣退众人,手中的勺子不停搅动着碗里的药汁,叹气说:“生我的气”
姬在枕上默默摇头。
“那为什么不喝药”
姬把被子拉过头顶,委屈地说:“反正就算我病好了清初也不会被放出来,那我再也不想喝苦巴巴的药了。”
姬悦手上动作一滞,碗里漾动的水纹刹势太猛溢出来几滴,落在雪白缎面的凤纹靴子上成了不可磨灭的黑点。
而官清初恰恰就是这孩子人生中的黑点。
她没想到姬这孩子居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做到这种地步
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然而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话可说,姬悦挥手让藏在屏风后察言观色的内侍把人带上来。
细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内殿慢慢靠近过来,姬没来由地心头一紧,猛地翻身回头瞄了一眼,顷刻间有阳光冲破乌云照射进心房,她惊愣的小脸渐渐绽开成一朵花。
半个月时间,官清初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入狱前穿的素色袍子套在他身上空荡荡得灌风,只有清癯的脸上一双凤眸依然幽幽闪烁。
他撇了撇嘴角,苍白的脸似是在笑:“殿下,我回来了。”
姬腾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也没穿就欣喜若狂地扑进他怀里,丝毫也没发现她身后的凤帝姬悦和官清初双方讳莫如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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