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语。战队出城,天空甚至飘起初雪,行军白雪,银甲映银霜,场面格外寂然壮阔。
又例如就在军队开拔的越一日,燕帝宠妃宋婕妤诞下一子,惊动了整座皇城。燕帝慕容念龙颜大悦,当即为二皇子赐名“川”,入皇谱,晋宋婕妤为皇妃,颁布赦令,昭告天下。
皇子的诞生似乎应了某种吉兆。不过日久,凉北前线便有吉迅开始传来。朝师至凉北与北林军汇合数日,很快敲定了策动细节,着手举措。不过七日,悄然撤走凉城数万城民,以数千精兵取缔;
十六日内,诱代兵入城;
一月,协凉北力将宋毅自城西扰代军阵脚,损敌近千,初胜。
这一胜势带动了燕军的志气,也使诸多朝臣武将重拾了信心,燕军一改初时的萎靡,步步为营,协同作战,竟在数月之内,生生便将此前敌强我弱的状态制衡归来。
北地的喜讯逐渐影响到帝州,压抑数月之久,又时逢年关,终于在此刻可得一隅定心。而令人新奇的是,这一战,竟令李复瑾之名悄悄传了出来。初始只是北地一带的范围,后来未曾想竟慢慢扩大——民间皆传这一位不知其名的监军令用兵诡奇,有勇有谋,且待人一向谦和持重,却不失严厉。最可贵的是他年纪尚轻且相貌俱佳,可谓青年才俊,无疑赚得无数闺眷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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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是一座关隘之城。
处在大燕与代国的交界,经济互市往来都成了两国的界口。四周丘陵戈壁遍布,又处于北地气候苦寒,作为唯一的一处平原,无疑,成了北疆中的一枚不可多得的明珠。
燕军的阵营扎在凉城的百里外,周围是成片的大漠戈壁,虽是盛夏,一入夜却依旧如冬寒凉。不远处的凉城严阵以待,两军大营的灯火遥遥可见,对立之态彰着。
北林军的将领宋毅是位中年男子。
沉稳老练,行至粗豪,不拘小节。带兵领将数年,浑身上下都散着某种迫人的威慑。他方一入帐,正在议事的李复瑾和沈卿同时闻声抬起头。
“此行辛苦,宋将军可都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一身甲胄的将军身上还卷着夜的霜气,他略饮了口烈酒平稳气息,粗声粗气回答:“代军的粮草在城西,余下不多了。主营正如李监军所说,在城内的北廊附近。那拓跋冶连输了几场,现在气急败坏,据说发了一通脾气,方斩了三位副将。”
“三位。”如此说来还剩余一位。局势正朝着预设的方向发展,李复瑾凝视着阵防图,随手丢去三枚标了朱记的兵棋,“代兵还占着我们几座城?”
“三座。”沈卿接口,启手用丹色墨笔在阵图上点出几处,“不过其余两座不过是人稀地薄的乡县,只有凉城兵防最盛,也最难攻克。”
四位副将剩余一位,除却拓跋冶本人,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镇守其他城县,为防得不偿失那么唯有力守凉城。细思着各种兵防时间,李复瑾默索良久,“宋将军,派人着手准备议和宴席。”
“什么?”宋毅怔了一下,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拓跋冶撑不了多久了。”他轻笑,看似十分胸有成竹,“将军尽可按我说的做便是。”
“李监军可有把握?”虽然日久以来的每场胜利历历在目,可那拓跋冶向来狂傲自负,谈及议和尤觉十分不可置信,沈卿不禁脱口。
“沈将军尽管放心。”李复瑾微手啜茶,眸光却聚如针刺,“局已至此,我们静候收尾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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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竟真会被他料中。
代军主力被困于凉城时日数久,精力耗尽,粮草稀缺,加之先前兵队侵扰对敌,微余的一点兵力无法□□顾他,唯有死守凉城,不过是在苦撑。
三日后,燕军出数百兵将数次兹扰城西阵防,将最后一处精防击破,燃尽粮草。拓跋冶怒不可遏,愤懑之下险些剑斩最后一位副将,经身边的人拼命劝谏才终于拦下。如此一来却气数全尽,败兵已成定局。
最终奉上和书,也是一早便算计好的结果。
拼死滞留城中只会被俘为质,求和尚有一线生机,尽管战败之师回国后不免遭人鄙唾,总归好过俘获于敌。
燕军上下喜不自胜,如此艰险的一战终于落定,无疑教人松了口气。唯有李复瑾无动于衷,命军中上下保持常态,超常排兵演练,交互镇防,甚至私下挑数百精兵,在议和宴当晚暗密蛰伏。
议和宴席设在燕兵的阵营。
戈壁群星如辽,夜幕下的营地灯火跳动,熊熊火焰烈烈扬扬。大漠的夜风寒凉如水,却似带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军中的宴席向来粗豪,烈酒烤肉,军歌剑舞回音不绝。与燕兵的喜气相比,代军一直颓唐沉默。拓跋冶脸色灰败阴沉,一杯接一杯不停的饮酒。谈及议和条约,即便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最终只得在对方的强压下青着脸勉强应了。
直至宴至中时,他借口离席。
灯火通明的大营抛在身后,夜色笼罩了男子挺拔的身影。不远处的军营烛影遥遥,似乎还可隐隐闻得冽刃相击之音。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以指做哨,轻轻吹动指节。
一道鸣响立即彻响荒原,响声经久不绝,仔细听去,竟同野雁的嘶鸣无异。然而良久,回应的却只有田间的虫鸣。
心头一道诧异闪过,静了片刻,他再一次发出哨鸣。
倏地,四周暗沉的夜却猛然不见了。
周侧突然乍亮,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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