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王越,贤妃之父,左相白威,宸贵妃之父,右相林政廉,淑妃之父。”
深思越深,心底的寒意便多一分,他入宫不是偶然,宫宴上监察之权最后落入萧辞手中亦非偶然,宓妃之死牵扯贤妃旧案,宸贵妃、淑妃、德妃、宓妃、贤妃、丽嫔、宁嫔,一步一步,步步为棋,也许从更早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
她与他相遇也许本就是他推波助澜的一枚棋子,云淡风轻霁月清风的病弱王爷,朝堂变幻不过在他翻手覆雨之间,他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棋差一招,各取所需,她输的心服口服,与她而言并未损害什么,为什么她会感觉难受呢?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埋怨又是为什么呢?
“后宫前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德妃、宓妃已死,宁嫔也失了宠爱,皇上心中已经种下猜忌愤怒的种子,依照皇上的性情一旦引火上身,绝不手软。
后宫一件普通的命案最后的结果是三任尚书一朝罢免,真是好棋。”扶黎双眸之中一片冰冷,今日种种不由让她需好好思量自遇到他之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细节,到底他埋下了多少未知的陷阱。
萧瑀讶然嘴巴张得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才慢慢消化了扶黎所述之言。
转念一想瞪着一双桃花眼不可思议的问道“二哥,那日你请天胤喝茶不过是想让他亲眼看到月昭族人此时的境况,亲耳听到月昭族被迫害至何种惨状,你想让天胤出手,厝火积薪?”
“还不算太笨。”萧辞语气淡淡“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招制敌,下一步便是云朗一案。”
“李奎好不容易被罢免了,这次一定不能让白维的人成为新任刑部尚书。”
“小王爷以后思虑事情可事先打个腹稿。”景皓讥笑道“王爷既已打算换掉六部之人怎会轻而易举让旁人有机可乘?”
“也是,二哥心中可有人选?”
扶黎眸光微动,想在白维眼皮子底下安排这么重要的官职绝非易事,萧辞轻咳了几声“王越。”
☆、鸿门宴
青鸾轻叩了几下檀木门,提裙而入,格窗半开,满目苍翠,女子玫裙罗衫,婉约娉婷,敛衣下拜,把一副花笺递到萧辞手中“王爷,文太师一早派人送来的。”
素锦缎面绣着一朵水墨白梅,展开花笺清瘦有力的瘦金体,上面写道:
友齐谨启
今夕新霁,山色如洗,忽思历来古人,处名攻力夺之场,犹置山水野趣之色,远招近揖,务结二三知己,盘桓其中,或竖词坛,或题佳句,虽因一时之偶兴,每成千古之美谈。友虽不才,幸叨陪泉石之间,兼慕退之雅调。风亭月榭,雨荷溪竹,可醉飞吟盏。若蒙踏雪而来,敢请扫花以矣。谨启。
萧瑀自萧辞指尖抽走花笺,一目十行,略略一扫,打了一个哈欠“这老头写的如此风雅,背后肮脏龌龊的事情却数不胜数。”
随后脊背发寒想到什么直勾勾盯着萧辞,结结巴巴道“二…二哥,文齐他…他不会…”
后半句话嗫嚅半天并未说完,拍案而起“他简直胆大包天,逍遥王是他可以肖想的吗?”
白维未得势之前文齐可谓权倾朝野,宣和五年朝堂重新洗牌,白维势起,文齐隐退,十年之间,他虽不涉朝堂之事,余威犹在,人人对其敬畏三分。
文齐年愈花甲,府中不仅豢养了妙龄舞姬,还有不少弱冠娈童,怪道萧瑀有如此大的反应。
“小王爷怎能把王爷与此人相提并论。”青鸾露出少见的厌恶之色。
“二哥仪态风姿,当今世上少有人及,他…他保不准对二哥生出别样的想法,虽不至于真的做什么,但想也不行,简直是对二哥的折辱。”
思及文齐浊目鹤发,满脸皱纹,用色'欲熏心的眼睛盯着萧辞看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二哥莫要赴宴。”
“隐于闹市,潜心修学,必成一代大儒,文史留名。”萧辞拾起花笺看了一眼,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对着萧瑀笑道“权微力弱,病体缠身,狰狞之貌,你未免抬举为兄了。”
“咳咳,二哥太过自谦了。”萧瑀干咳了两声眸光闪动自言自语道“你若是狰狞之貌,当今世上怕是没人是可以看得了。”
“先帝在世时文齐把持朝政二十年之久,玩弄权术犹胜白维,八面玲珑,四方权衡,若修德为民必是治国良臣。”萧辞不紧不慢指节叩打着桌面,抬眸看了一眼扶黎。
“换套衣服,随我去文府。”
萧瑀还想说什么,景皓无奈的敲了敲桌子“小王爷,万卷史册脑中过,莫如在下一粗人,你避府谢客,慢慢思量。”
“二哥,我需要做些什么?”
“避府谢客。”
乌沉朴素的马车缓缓驶出逍遥王府,扶黎身着素白水烟罗,裙摆处绣着一朵繁杂的淡紫牡丹,乌发挽成流云髻,斜簪三支紫玉兰花簪,眉目浅淡,气若幽兰,加之身体虚弱,颇有些弱柳扶风之态。
萧辞披着银缎披风,自然的捉过扶黎的右腕,她略微挣了挣无甚作用,只能听之任之“你病体未愈,本不应带你赴宴,可……。事涉宣和五年旧案,我想你必是愿意的。”
她看着萧辞一身华衣锦服淡然一笑“文齐猜忌心极重,虽未必瞧出端倪,也要摆下鸿门宴试过之后才肯罢休,他对逍遥王府的人一向忌惮。王爷倒是一早的好兴致,守株待兔。”
“当年之事,你查出多少内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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