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时辰还早想必老夫人、夫人都没歇下,先过去请个安吧!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做一些。”容华说完这些抬起头来,只见薛明睿正看着她。
“你有个五姐也叫陶容华?”
他的声音清亮,她的手指不由地一缩,不知道怎么了竟不如往日镇定,只勉强笑笑,“是啊,我原在外府后来进府之后才知道是犯了五姐的名讳。”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近族谱上已经改了,将五姐姐的名字改了一笔,换成了,诸越则桃李冬实,朔漠则桃李夏荣,的荣。”
“你还看过沈括的《梦溪笔谈》?”
容华笑道:“只是翻阅过,没有看完。”
一般人家不会有这么全的藏书,陶家算是书香门第,陶府家里的小姐,看什么书都不足为奇。
人的学识是自然而然流露的。
容华叫来木槿,“让厨房简单做两样菜端来就好。”薛明睿吩咐只要两样菜,不要太繁琐。
薛明睿去给薛夫人、老夫人请了安回来,容华已经让小厨房做好了饭菜,还让春尧做了盘点心端上来。
容华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吃饭吃成这样。
不论是在陶府还是和姨娘在外府生话的那段时间,接触到的人,要么是老爷、夫人、小姐们,哪个吃饭不是大碟小碗的大堆剩下的比吃掉的还多,要么是偶尔见到丫鬟、婆子聚在一起说笑吃东西,那也是没有十分的仔细。
薛明睿是从小在贵勋之家长大的,没想到却有这样的习惯,吃饭的时候端得称得上是优雅,到了最后饭菜却又都吃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的浪费。
是不是因为在军中养成的习惯?那盘点心也吃了不少。一个大男人却那么爱吃甜食,容华低下头微微笑了。
吃过饭,薛明睿看到容华正整理从娘家带来的书,于是拿了两本来看看,其中有一本是《了凡四训》,应该是经常看的缘故,书页被翻旧了许多。
容华笑笑,“侯爷也一定看过这本《训子文》。
她明亮的眼睛闪烁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有一丝的不安。《了凡四训》是本修身治世、种德立命的书,“汝今既知非。将向来不发科第。及不生子之相。尽情改刷。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
就是她经常看的一段。难不成他是发现了什么?那晚她做了噩梦是不是说了些让起人疑的话?
容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薛明睿,他细长的眼睛里似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书房里有不少藏书,你喜欢就过去看看。”
就算是收拾书房都是在薛明睿在的时候,现在他却发话让她可以去书房里看书。
晚上梳洗完上了床,薛明睿点了灯看公文,等到外间的丫鬟们都收拾完东西下去休息,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顺天府说你五姐的事有没有什么结果?”
容华看向薛明睿,他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案子并非小事,顺天府不会轻易结案。”
不会轻易结案,那就是不论是要办清楚还是不了了之前很不容易。
“你父亲是浙江司郎中任上满三年,今年该参加考满。”
也就是说,今年要决定升迁和去留。
“你弟弟年纪尚小,若是离开顺天府……”
就是说降职外放。
容华心里不由地一阵紧张,弘哥要是离开她眼前,她也实在是不放心,可是现在却没有理由让弘哥留在她身边。
“明天你回去,家里必然会找你商议,我帮你找了个人,这件事可以暂时压下来,你五姐的尸骨,你可以寻个好地方暂时安葬。”
她本来不知道该怎么更好地去解决的事,他却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帮她化开。
容华不由地对薛明睿感激一笑,如果光靠她自己,一定做不到这样好。
“明日你回去,正好与家里说,我帮七弟请的西席是我之前的一位好友,若是家里愿意,就让弘哥也过来听听。”
容华顿时欣喜。
“那位先生曾教过几位世子,家里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伍端范,伍先生。”
容华点点头,想象这位伍先生一定名声不小,陶老太太听到说不定就会痛快答应了,毕竟弘哥在宗学进益也不大。
薛明睿将公文看完,转过身来,容华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气息平稳安详,只是仍旧侧身蜷缩成一团。
薛明睿吹了灯躺下来,伸手将一旁的容华揽了过来。
义承侯府,赵宣桓进了屋门,赵信顿时瞪圆了眼睛,厉声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蔡夫人急忙上前拦着,“侯爷,问清楚再说,说不定和宣桓没有关系。”
赵信脸颊通红,额头皱成一团,一开口就如同震雷一般作响,“与他无关?与他无关媳妇会说出这种话来?”
蔡夫人想起淑华大吵大闹弄的全府上下皆知,也不禁皱起眉头,忙使了眼色让屋子里的下人都退得远远的,这才温言道:“侯爷,媳妇的品行我素来知道,这种事哪里就能随便说的,顺天府还没有个章法,我们家里就能断什么是非不成?再说了,陶五小姐明明就是病死的,有人拿出这样的事无非是与亲家有仇,怎么就能说到我们宣桓身上。”
“无论怎么说也与我们宣桓没有半点关系,再说媳妇的那些话就更是无稽之谈,我们赵家与陶家说亲的时候,陶五小姐就已经没了,何来为了陶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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