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双朝靴不是早上穿的,虽然都是一样的云纹,却有些差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脚上的袜子也没有她亲手绣上去的花边,里面的裤子也换了一条。
脚有些肿胀,像是被水泡过的一样。
薛明睿道:“以前见过,并没有深交。”
容华转身丫鬟端来热水,然后让锦秀拿来外伤用的各种药粉。
锦秀从柜子里将药拿出来,不知道容华有什么用途,想要问,容华摇了摇头。
锦秀立即会意,送上东西,自己就关上隔扇走了出去。
外面的春尧道:“侯爷、夫人晚上在家里用的如何?要不要让厨房的人再等等?”
锦秀想了想,“瞧样子应当是不用了。”
春尧道:“那我便让不相干的歇着了。”
锦秀点点头,春尧自忙着下去安排。
春尧一走,锦秀想到晚上值夜的事来,忙上前去,“姐姐今晚值夜安排了谁?”
春尧道:“原是让红英的,我想了想,你今天跟着夫人回去恐是累了,今晚还是我留在屋子里,你便去歇着了,一会儿屋子里要东西我自然服侍。”
锦秀点点头,“那就好,等姐姐回来,我便走了。”说完话春尧出了门,锦秀去寻红英、红玉等人。
锦秀一进门,红英、红玉都在小房子里做话,见到锦秀两人忙起身。
红英道:“侯爷、夫人歇下了?”
锦秀点点头,“歇下了。”
红玉要说话,就被红英一把拉住。
锦秀果然道:“今晚上就让春尧姐姐在屋子里值夜。”
红英、红玉双双应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鹿顶的房子里。
红英、红玉走远了,红玉一把拉住红英,“刚才那婆子来跟姐姐说了什么?那婆子我怎么没见过,是哪个院子的?”
红英道:“也没什么,就是喜欢我的针线,问我一些花样。”
红玉笑道:“这样说来,姐姐应该叫我过去,我看看她竟喜欢什么样子呢。”
红英笑笑,“这事你也要问起?”
红玉收起脸上的笑容,眉毛一沉,“敢情姐姐是背着我呢。”说着甩了下帕子,快走了几步从红英身边走了过去。
红英脸上一僵,急忙去追,“好妹妹,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红玉冷笑,“进了大宅院就各奔前程,端的是好姐姐,若是说我冤了你,就将那婆子叫来对证,我也有更好的花样要教她。”
红英顿时无话。
容华将屋子里的人都遣了下去,又端了药上来。
薛明睿看看那些药瓶,她是将他的习性都摸清楚了,知道不喜身边围着太多的下人,有些事更不愿意假手于人。
薛明睿选了药准备自己涂抹,却被容华接了过去。
“侯爷这脚恐要养上几日才能好了。”
却不问他缘由。
“现下已经进入汛期了。”
容华一惊,微微抬起头,“圣上又指派了侯爷差事?”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眯,“京畿周围的防务,一早就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也是才得了协查的差事。”
不论苏锡尧的案子,还是这次的河堤防务,件件都不是什么好差事,“这样下去脚要泡坏的……”
本来每日走的路不少,又泡在水里。容华在薛明睿脚上破了的皮肤处抹了药粉。
“侯爷就算是要亲自过问,偶尔站的稍远一些应该也没有大碍。”总能找到让上面满意的方法。
“这几年雨水少,京畿的河堤防务也就松懈下来,若是真像钦天监说的,今年的雨水恐比住常要多上几倍,河堤恐就出差错。”
到时候就不是获罪那么简单了,河堤周围的百姓便要受灾。
薛明睿淡淡地道:“本来要让庄亲王查办,庄亲王却病着。”
这位和气王爷病的这样巧。这么一来就将这些都错过了,与上次苏锡尧的案子一样,圣上钦点了庄亲王,真正查办的却是薛明睿,最终不论好坏,罪名都落不到庄亲王头上。
“那侯爷准备怎么办?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烫手的差事薛明睿应该不会想办法扔出去,不然当初也不会接下来。
薛明睿看向容华。下颌微微上扬着,耳垂在灯光照射下是那么小巧、细致,这样柔弱的女子甚至比他身边的许多幕僚都要强得多。
他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劝他想办法将这烫手的山芋早日脱手,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做什么想法,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局面,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依照上面的意思,现在他放弃了,也不能全身而退,不过是提早做个输家。再说总要有人将这差事接下来,尽量补救减少损夫。
“只能期望雨势不会太大。”薛明睿看着容华回答。
她应该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差事接下来,最后的结果坏的多于好的,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猜也能猜得出来。
容华低下头来,她上好了药,转身净了手,“我给侯爷多做几双靴子吧!尽量将底做得厚一些。”
她连劝也没劝他一句,就这样接受了他的选择。
也不是一味愚昧的顺从,而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容华上了床,发现薛明睿没有拿书看,心里不由地有些慌张。
“你不是问我常宁伯世子的事?”
容华点点头,却怕薛明睿理解成别的,刚要解释。
“别的倒是不知道,只是上次秋闱后有告新举人眠花宿柳、行为不检的时候牵扯出常宁伯世子与人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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