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说不冷,但在罗布川这里,却是彻骨的寒。他当时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没有顾及在后面边追边喊边流着泪的李江欢。
随后李江欢跟家里大闹一场之后,她也同样被李明举给扫地出门了。他说他没有这种愚蠢又不孝的女儿。
李江欢身心俱疲回到南市的时候,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她本以为罗布川回的是锦里,所以在南市的火车站看到他时,她意外极了。
他们回南大的西餐厅吃了晚餐,然后罗布川就拿出来一沓白纸扔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竟是离婚起草协议书。
“吃完就签了吧。”
对面的男人说话像刮了一阵风,轻飘飘的就过来了。
她咬着嘴唇,眼泪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你什么意思?”
“离婚吧,李江欢。”罗布川淡然道:“你爸说的真对,是我高攀你了。你应该找一个金龟婿的,不是我这种穷小子。”
“你是在过家家么罗布川?!”她将白纸扔在罗布川脸上。
男人处变不惊,从兜里掏出来钢笔,从容不迫签上自己的名字,临了,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你算个屁呀李江欢。我不信,没了你我会过不下去。”
那一刻,李江欢恨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强忍着,还是没能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段波折的感情折磨的她筋疲力尽,那个时候她好像才明白,之前所有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
那是在聚集了所有矛盾之后,冲突爆发前的最后一段回光返照。
☆、第22章
那顿饭吃完,罗布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江欢一个人坐在西餐厅,从晌午,到晚上,从泪流不止,到面无表情,从开门,到打烊。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李江欢在南市的出租屋里躺了三天,订了一张去锦里的火车票。她一点也不甘心,明明一切都好像有了阳光有了希望的时候,怎么能就此戛然而止呢。
罗布川在北岛总部实习了一年,回了锦里成了泰安的一名正式员工。这时候江欢才惊觉,前段时间因为考研,她好像一次都没有来锦里看过他。
思念的藤蔓缠绕着她心房,她突然很想快一点见到罗布川然后告诉他:我不要和你离婚,我不要。
到了锦里是晚上,隆冬的北风吹过来,她的整个身子都打着寒战。
罗布川换了号码,她并联系不上他。李江欢就站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举目四望,有远处居民楼的万家灯火,有路边行人一家几口的和谐团圆。
拨了罗宇蒙的号码过去,她吹着天桥上的风,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罗宇蒙,我现在锦里,你帮我告诉罗布川一声,我想见见他。”
电话那头的罗宇蒙扭扭头,看了看一旁喝到醉气熏天的罗布川:“你俩…掰了?”
李江欢没吭声。
罗宇蒙才咳嗽一声,说:“你坐出租过来吧,在市中心的‘夜色’。”
说完李江欢挂了电话,她知道罗宇蒙不喜欢她,她也懒得自讨没趣。到‘夜色’门口,意外的是罗宇蒙在那里等着。
“我昨儿来的锦里,今儿就被布川拉着来喝酒。”本来还纳闷出了什么大事呢,这敢情好,原来是你俩的事。
李江欢没搭茬:“他在哪?”
“跟我来吧。”耸耸肩。
李江欢随着进去,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教她不适,她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往里走。罗宇蒙看在眼里,笑了笑:“我们这种活法,你不见得适应吧。”
李江欢看着他:“你是想说陈央央能适应么?”
罗宇蒙语塞,回过头:“你进去吧,他喝高了。”
她推门而入。
里面声色犬马,到处都弥漫着腐败的酸臭味。李江欢极度嫌弃的屏住呼吸往前走一步,远远就看到罗布川在一团人的簇拥下,和一个女人热吻,连他的手在那女人身上游走的路径,都和亲吻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罗宇蒙突然说:“看见了么,那个女人就是陈央央。”
李江欢震惊。
“你能在这种环境下做这种事么?别再纠缠了,你和布川不合适,陈央央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她后退一步,朝罗宇蒙点了点头的同时,眼泪也涌出来,她不知是哭还是笑着说:“好啊,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她跑出去,一口气出了那夜店的门还跑了好几条街,北风中她枯燥的头发挥舞着,一缕缕受着寒冷的摧残。
当晚李江欢就买了回南市的火车站票,整晚不眠不休的站着使她身体越来越疲惫不堪的同时,她的脑袋也幸运到一点都不能运转。她只呆呆望着窗外深邃的黑,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别,就是六年光景。
李江欢醒来发现自己竟是在沙发上睡的一夜,她起身伸个懒腰,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还有罗布川在。
不过就是不怎么愉快,她摸了摸眼角,还是湿的。
这一觉还睡的她腰酸背痛,她活动活动拉开窗帘,就有氤氲的湿润浸染开来,又下雨了。含卫高中的地理老师说过一场秋雨一场寒,果真,这天儿又冷了几分。
那昨晚上罗布川走得急,衣服肯定是没带够的。
她刚想发过去一句“天冷了,注意保暖”来着,但那梦的影子还在,她又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去上班了。
景临倒是没有下雨,不过天气也是灰蒙蒙的。
罗布川赶过来已经是半夜,他在酒吧找到的罗宇蒙,已经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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