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有些心酸,但又觉得很是欣慰,如今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可好在孩子瞧着都是出息懂事的,自己好歹也算是有个盼头。
方二哥出门之后,杨氏就开始坐卧不安,不管做什么都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给栓子换褯子的时候,竟然把褯子包在小裤子的外面。
荷花姥娘看见忙接手过来,笑着对方氏说:“看来你婆婆是当真住不下了,若是你二哥回来说那边没事了,我也就不强留你们。”
方二哥回来却是带了个更让人着急的消息,老祝头的腿摔伤了,杨氏这下彻底坐不稳当了,巴不得马上到家。
荷花姥娘只留了众人吃过午饭,就帮着收拾了东西让儿子送众人回去,但是却留了个心眼儿道:“美娟,如今博荣爹不在家,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不方便,而且如今你公爹受伤,你也该多去照顾,把栓子留下我给你看着吧!”
方氏本能地想开口拒绝,但是还没等说,就觉得衣襟被使劲儿扯了一下,低头见荷花冲自己挤眉弄眼的,俯身把女儿也抱起来问:“怎么了,荷花舍不得姥娘?”
荷花对方氏此时的迟钝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装着天真地说:“姥娘舍不得小弟,要不咱把小弟留下陪姥娘,等爹回来再来接小弟。”
“……”荷花的话总算是提醒了方氏,把儿子搁在这儿至少能把压命的事儿拖到男人回来,她把儿子搁在荷花姥娘的怀里,面色微微有些不得劲儿地说,“娘,那就让您受累了。”
回家的路上,李氏和刘氏躲在一旁咬耳朵,荷花不用听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弄点儿新意出来,翻来覆去就是说什么命硬之类的话。若不是如今刚受了方氏娘家的恩惠,而且方二哥这会儿正在外面驾车,她俩怕是已经发作起来。
方氏干脆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靠在车厢内搂着孩子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方二哥也知道杨氏着急,而且这回是白天赶路,比上回快了许多,午饭过出发,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齐家村。
村里的人已经全都回到家里,看起来似乎生活什么的都已经恢复了正常,杨氏对方二哥感激再三,又打家里拿了一篮子鸡蛋定要他带回家去。
“婶子,您赶紧回家看看我叔咋样了吧!”方二哥帮着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以后道,“这鸡蛋什么的我就不拿了,等颠到家还指不定剩下几个,我得赶紧回了,不然又要摸黑赶路。”
杨氏客气地等方二哥上车走了,才赶忙跑回屋里看老祝头,见他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地靠在炕上,左腿上缠着白布,一时也瞧不出伤得轻重。老祝头还犟得要命,问了许久才算是弄清楚来龙去脉,本以为是地龙翻身时候伤的,谁知竟然是晚上去摸牌回来太晚,一脚踩空掉进沟里,才将腿摔得受了伤。
“你说你还能再不争气点儿吗?”杨氏气得数落道,“亲家知道你受伤还让我给你带了一条肋巴骨说给你补身子,这要是传回去给亲家知道,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老祝头自知理亏,坐在炕上也不吭声,方氏赶紧上前圆场道:“娘,赶路您也累了,先进屋收拾收拾歇会儿,爹的腿去看郎中没,伤得厉害不?”
荷花从一开始就对老祝头有种发自心里的恐惧,喜欢喝酒抬手就打人,跟她当年寄养过的一家男主人几乎一模一样,好在老祝头还算是对杨氏的话有些听得入耳,对几个媳妇也还过得去。
这会儿见方氏过去,她咬咬嘴唇,也走过去扯着方氏的衣襟,看看老祝头的腿道:“爷的腿疼不,荷花给爷呼呼好不好,荷花每次伤了娘都给我呼呼,呼过就不疼了。”
老祝头本来板着脸,听荷花这么一说,难得地露出些似笑非笑的尴尬神色,刚要开口说话,在地下站着的刘氏把芍药往前狠命地一推,嘴里骂道:“你个没眼色的小兔崽子,没瞧见你爷腿伤了?你不会去耍嘴皮子,也不会去给倒倒尿壶?”
芍药被推得站不稳,直接扑到了炕上,正压在老祝头受伤的腿上,荷花眼尖手快地把方氏拉到一旁,老祝头的巴掌就朝芍药劈头盖脸地扇了下去,把芍药打得嚎啕大哭。
刘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就开始哭嚎,荷花赶紧抓着方氏往外跑道:“娘,咱给爷请郎中去。”
母女二人出了屋子,还能听见里头刘氏母女的哭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老祝头的骂声和杨氏的劝解声。
老祝头的腿果然是没瞧过郎中,自个儿胡乱用布裹巴上,血痂和棉布都黏在一起,刚才被芍药撞裂了伤口,这会儿更是血肉模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好伤口,重新敷药包扎,又开了几副汤药,方氏从杨氏那儿拿了钱去抓药,回来就赶紧架火用药吊子熬药。
刘氏吃了个亏,自个儿关在屋里说身子不舒坦,晚饭也是让老三端回屋吃的,饭桌上老祝头刺儿了老三几句,把老三气得撂筷子说吃饱了,转身就找杨氏讨了些钱出去找人摸牌。
方氏在家稍微收拾一下,又四下检查房子没有开裂漏风,赶紧架火烧炕,给几个小的喂饱,又烧了一大锅水都给擦洗干净,一个个塞进被窝里,这才得空消停下来,心里就忍不住惦记祝永鑫,不知道在城里有没有住处,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地龙翻身在村子里引起的反响并不强烈,只有两户人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震开了两条裂缝,里正也招呼着村里青壮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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