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他去见官。”
“那可当真是要谢过婶子了。”祝大姐闻言喜得不行,忙起身儿给里正夫人敬酒,然后又给另外几个上年纪的满上酒道,“村儿里人多嘴杂,保不准总有那起喜欢拿人家的事儿闲磕牙的人,几位婶子都是村儿大家平日信服有声望的,以后若是有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人胡乱说话,还望几个婶子多帮我们孤儿寡母的说几句公道话。”
“这个是自然,即便你不请我们吃酒,也实属分内之事,如今那起年轻的小媳妇儿,哪里跟我们这一辈儿似的,那嘴都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谁敢说人家是非,婆母的棍子立刻就没头没脸地落下来,可如今呢,那起妇人三天两头不是闹着回娘家就是寻死觅活,哪里还把公婆和自家男人搁在眼里,也就是咱们乡下日子过得艰难,娶个媳妇回来不易,只得依着顺着,白白地把那起人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其后一个老妇吃了几杯酒之后话就开始多起来,数落了一大堆,最后叹气感慨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祝大姐搞定了屋里的这些个妇人,又得了里正夫人的准话,心里安定了不少,又回屋去抱着留哥儿到外屋给里正和齐举人他们瞧,说了些以后还要仰仗他们照拂的话,最后走时每家都给备了礼。
齐举人忙推让道:“怎么好又来吃又来拿的,你家哥儿满月本该我们带礼才吃,这怎么能吃饱喝足走前还拿……”他话没说完就见里正已经夹着东西抄着手出门,又见其余几个叔伯也都不吭声地接了,自个儿再说什么也着实不太合适,只好也连声道谢地接了,让小厮捧着离开。
往家里去的路上,齐举人略有些感概地说:“瞧着这个祝大姐倒是个能撑得住场面的人,可惜就是个不能生养的,不然老早就把家里提携出去了。”
“呦,老爷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个意思在里头的,人家撑不撑得住场面与咱们何干?”齐夫人本来正在用团扇驱赶着夏天乡下地里各种难闻的味道,听了这话立刻不乐意道,“还是说老爷你嫌弃妾身撑不起来场面来?左右她也不能生养,要不要妾身大方些个,给老爷把人求回来做个姨娘帮咱家撑场面啊?”
齐举人听了这话直皱眉头,压着声音道:“我不过就是白说一句,也能招得你这么多话?”
“什么叫白说一句,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爷平白无故地去说别人家的妇人,还是在这起乡下地方,吐沫星子就能压死人,就算老爷风骨高不在意名声,妾身还要为家里两个孩子着想。”齐夫人说得理直气壮,连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当真是为了家里着想似的,觉得齐举人的息事宁人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所以越发地不依不饶起来。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齐举人说她不过又懒得再生口舌,一甩袖子自顾自地走了。
齐夫人站在路中间没有追过去,手里的小扇被她死死地捏着,心里越发的气恨,原本自己嫁了个举人老爷,四邻八舍无人不羡艳,自己的肚子也争气,一儿一女生出来就等于是坐稳了这个官夫人的位子。但是事情自从回乡丁忧就有些要脱离她的掌控,若是依照自己的意思,不过是在家丁忧,雇几个长工和下人采买做事,自家就闭门不出安安生生地过了这三年就是了。谁知道自家老爷先是要在村里开学堂教书,自个儿想着这样的义事除了能多添些个进项之外,在他的考评上也有很好的帮助,便也就没有反对,但是如今一来,自家老爷教书似乎教上了瘾,原本还在家念些个圣贤文章,跟同窗通信了解些个京里和各地官场的动静,如今可好,每日就只知道批改窗课本子,拐带的儿子都开始跟村儿里的那起野孩子混到了一处,眼看着丁忧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起复,她如今心里当真是有些个没底,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变故。
她满腹心事地往家走,正好瞧见荷花跟着老祝头在地里不知道忙活着什么,不禁鄙夷皱皱眉头,乡下娃儿就是乡下娃儿,瞧着还算干净体面的一个小丫头,其实也还撇不开土里打滚、地里刨食儿的命,所以越发地觉得自个儿把儿子看紧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种乡下丫头,给棠哥儿当个暖床丫头都不配。
荷花在地里帮老祝头给苗儿追肥,一抬头瞧见齐夫人站在不远处正往自己这边看,下意识地笑着朝她点点头,不料人家直接眉头紧蹙,满脸鄙夷地扭头就走,似乎连看见自己都是辱没了身份似的,不由得无奈地耸耸肩,真搞不懂这样的一个妇人怎么能教出齐锦棠那样的儿子。
在地里忙活到傍晚,远远地瞧见博荣从村口背着背筐往这边走来,荷花直起腰道:“爷,天晚看不清了,明天再弄吧”
老祝头也放下装肥的木桶,直起身子朝四周看了一圈儿,见自家的庄稼长势喜人,也就点点头道:“回家吧”
荷花到旁边的水渠洗了手脸,正好博荣也走到了跟前儿,二人跟老祝头招呼了一声,就一道往家里去。
“大哥今个儿挖了啥?”荷花好奇地问。
“还能挖啥,就是随便看见啥就挖啥呗”博荣嘴角含笑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胡乱应付着荷花的问题。
荷花很是狐疑地看着博荣,最近他似乎格外的勤快,只要一到学堂休假的日子,就恨不得整天泡在山上挖药材,弄得方氏私下里很是伤心了几回,觉得都是家里条件太艰难,才弄得儿子女儿一个个的越发懂事,想方设法地帮家里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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