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大哥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暗暗思索一番,小语不经意间抬眼望向斐子隐,只见适才青黑色的气雾化为恶魔无数,正围攻着斐子隐。恩,这百年来他定是杀害过阿爹阿娘,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所以戾气不再乖乖任他招引净化了。
尽管心里仍计较着斐子隐杀害亲人一事,但看到他被围攻,她的心终究开始紧张慌张起来。湖上青黑一片、浑浊不堪,待看清那抹白色身影在何处时,她分明看到斐子隐白色衣袍上血迹斑斑。
他受伤了!心里猛地一痛,只见他身后有无数支黑箭朝他射去,但斐子隐浑然不知,仍是挥袖毁灭前方的恶魔。
“小心!”她来不及思考便朝戾湖奔去,不远处的偃颂见状知她是被幻觉所惑,急忙出掌欲将她推走。
结界碰撞的声音,内力被震散的声音在小语和偃颂耳畔响起,两人皆惊讶地望着对方。
“偃颂君王,你没事吧?”说完她试图再次向戾湖靠近,偃颂急忙开口阻止:“仙子勿要靠近,一切皆为幻觉,无须担心。”
幻觉?小语愣了。
受了内伤的偃颂正在大石头上用灵珠疗伤,小语愧疚地在一旁蹲着,眼睛闭得紧紧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乎着斐子隐,害怕他受伤,害怕他像秦易一样消失了。她记着他的名字,从一开始的怨恨,到现在的习惯,其实他一直被她记在心上,而且在心上特别的角落。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斐子隐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白色衣袍水滴点点,毫发无损。
“师兄!”闻到特殊的清香便知是斐子隐,小语睁开眼看到他不由欣喜万分,他真的没事,没事就好。
“恩。”他淡淡应了一声,绕过她来到偃颂跟前。偃颂正闭目打坐,斐子隐看了看他,轻叹一声开口道:“在师妹周身设下结界是为护她周全,竟不料不慎伤到你,实在抱歉。好在灵珠护体,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偃颂闻言睁开眼站了起来,爽朗地笑了:“尊者客气了,适才仙子也是担心尊者一时情急。”
得知偃颂没有大碍,小语长吁一口气,忙开口说:“偃颂君王,你无大碍就好,适才是小语鲁莽了,小语向您道歉。”
“哈哈哈,仙子不必记在心上。”小语闻言顿觉偃颂真真是一位极好的冥君,一时倒觉得与他亲切了几分。
离开戾湖之后,小语一行便到冥王洞府一歇。夜晚偃颂设宴,小语与偃颂饮酒聊天,经不住偃颂的热情,小语接过一盏又一盏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你是一位好冥君,有气度,来,小语也敬你一杯。”她伸手将酒杯举到偃颂眼前,憨憨地笑着。
偃颂豪迈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仙子过奖了。”说完顺手又倒上一杯:“许久饮酒没这般畅快了,仙……”话未说完便倒头大睡,打起了呼噜。
小语推了推他,看他没动静便提起酒壶踉踉跄跄地出了门,恩,身边好像少了个很重要的人,她要去找他回来。
第二十四章相拥风中
跌跌撞撞,小语半眯着眼摸索到一处静谧的好去处。清风徐徐,伴着一股清晰的香气淡淡萦绕在鼻尖。她抬起眼正对上一双眼睛,那双眼紧紧地看着她,眼里有宠溺、有欣喜、有责备,再往上看,那眉头却是蹙得很紧很紧。她没有看清他眼里的情绪,可是看清了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心里莫名一酸。
她走到他跟前,一个没站稳一头栽倒在他怀里。她抬手,抹平他的眉头,喃喃道:“你不要不开心,我看着,看着这里酸酸疼疼的,不,不舒服,难过。”她的手轻轻捶着心口。
那个人突然紧紧抱住了她,颤抖地说:“你说,你为我难过?”许是被抱得太紧,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个人继续问:“小语,你还是爱着我对不对?”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一寸一寸,温柔极致。
她“嗯”了一声,一阵风吹了过来,她似是清醒了几分,又难过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爱你。你杀了我的亲人,你,你的心里没有我。”她无奈又伤心地哭了起来,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
他抚在发丝上的手停了下来,双手移到她的肩上,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定定地看着她:“你就那么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他究竟是谁?”指尖拭去她的泪水,轻轻地拥她入怀,他把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温柔又凄凉地在她耳边说:“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以前我不知道,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可是却来不及跟你说。”
怀里的人不再动作,他听到怀里的人安稳地睡着了,风吹过胸前,一片凉意。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也罢,忘了也好,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他看着她发间的蝴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他初见她幻化为人形的情景。
他自有记忆以来,身边就一直有一把七弦琴。师父说,待他修得苦海一念,这把琴便能助他拯救他想救的苍生。于是,他潜心修炼,静心修行。
堂庭的梨花日复一日地开着,他白天修炼夜晚弹琴,像是过了很久,却又平淡得像停留在一天里,循环反复,止步不前。
他二十一岁修得仙身,一百二十岁时修得苦海一念。修得苦海一念那天晚上,他照常在梨树下煮茶弹琴。一曲《菩提净莲》尽了,她笑颜明媚,发间别一只洁白的蝴蝶,出谷黄莺般唤了他一声:“主人。”
本是想让她不要称他为主人的,但一时间竟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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