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初茗一面,已经是老天的厚爱。
初茗拭去守易嘴角的鲜血,刚刚拭去,又流了满面,怎样都无法擦拭干净。
守易劝初茗,不必多此一举,接着又说,“我犯下了太多的错,若有幸能入畜生道轮回,若是你原谅了我,若是有缘,我所求不多,愿做一只,能和你擦身而过的飞鸟。”
“原谅,我原谅了,早就原谅了。”初茗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泪却糊了眼,哽了喉,眼见着就到生离死别之地,竟是没有一个词,一句话足以表达,唯有泪千行。
“茗儿,我该去忏悔了,对不起,我……。”话为尽,人已逝去。
“原谅了,原谅了……”初茗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不断地重复着,更是紧紧地握住守易的手。
仙,也抵不过自然运转的法则,她亲眼看着守易,从视线里消逝,最后越握越紧的唯空气耳。
初茗又一次目睹失去,满面泪水,躺在地上,只求一个痛快。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无法逃离的轮回。
一刻钟过后,方阔迷迷糊糊转醒。他总感觉做了一很长的梦。
身体传来的疼痛,和入目的,满是残渣碎石的密室,又提醒着他,刚才所有他以为是梦的,都真实发生过。
对了,那个怨念本体。方阔捡起掉落在一边的短剑,用短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密室不复初初进来时的压抑感,连一丝怨念也无,难道是本体去了别处?
他再次提气,扩大感受范围,让方阔没想到的是,整座东华山,感觉不到一丝怨念。
他环顾四周,初茗夫人居然躺在不远处。
方阔艰难地挪过去,夫人醒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夫人眼角还有泪痕,眼睛明亮,却没有任何焦距,关切地问道:“初茗夫人,你可还好?”
初茗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这?夫人身上,手上全是血迹,难道伤重?
方阔替初茗把了把脉,脉像似有似无,再不救治就要晚了。方阔一拍脑袋,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他身上还有红参给的护心丸。
当下就放下短剑,从袖中拿出玉瓶,倒了药丸给初茗喂下。
“夫人?夫人?”方阔摇着初茗的手臂,初茗还是那个样子,睁着眼,却全然没有活气,一动不动。
药是红参给的,按理说红参炼的药,效果最佳才对,夫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阔把了把初茗的脉,不对啊,脉像搏动有力,明显有效,可夫人……方阔不死心,又摇了摇初茗的手臂,“夫人,初茗夫人,快醒来,快快醒来。”
如此持续了半个时辰,初茗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转过眼珠,看向方阔。
“小孩?如何在此?”初茗当年自刎的时候,紫缘被送去了琼山,还并未有坐骑,也不认识方阔。刚才方阔等晕在一边,她也没有注意到,因此有此一问。
“夫人,我是方阔,紫缘仙君的坐骑。红参认了仙君做主人,前些天突然受到天罚,猜想着,是夫人回来了,我和仙君的弟子白宛和,也是因此来的东华山。”
“紫缘已经是仙君?甚好,甚好!”初茗眼里终于有些生气,接着又有些惭愧,“红参?是啊,连累红参了,早该让她自由的,我这便解除主仆心链。”
“夫人,你刚醒可能不知道,此处不安全,有怨念缠身的魔物。”
方阔晃动脑袋,四周查看了一圈,“我和宛和丫头不敌,夫人也有伤在身,他眼下虽是不在此处,也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等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解开天罚吧。”
听到这话,初茗又红了眼圈,勉强带着笑意,“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夫人怎的如此肯定?”方阔不是很懂,“夫人,我们还是离开吧,就算那个魔物不会回来,这密室经过打斗残败不堪,可能将要坍塌。”
☆、第8章
方阔扶着初茗站起来,“夫人,你还能走吗?”
“还能。”初茗点着头,指了指墙角边的宛和,“她怎么办?”
“夫人若是能走,我便背她出去。”方阔背上宛和,想起一事,问道:“我们来时的密道,入口处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夫人可知还有别的路。”
“嗯,跟我来。”初茗带着他们从穿过门廊,回到与之相连的那间闺房。
她走上前去,摘了手镯放入墙上的一副画中,扭动一周,梳妆台和闺床,分别向左向右分开,显出一条上行的阶梯。
初茗取下手镯戴上,“走吧,这里可以上去。”
从地道里出来的地方,是东华山的山的半山腰。
方阔没有想到,在地道里呆了这几天,大难不死,还能见到太阳,心情既有轻松,也有后怕,各种情绪夹杂,很是复杂。
方阔放下宛和,替她把了脉,情况很糟糕。
右腿骨头全部破碎,五脏六腑被震碎,心脉受损,肩骨断裂,灵气混乱,失血过重,也就还吊着一口气了。
方阔运气,帮宛和平复乱窜的灵气,修复断裂的经脉,接下来的他也无能为力。
性命无碍就好,他身上也没有药物,只能回洞府再说。
“这丫头怎么样?”
“虽是伤的严重,我已经帮她疗了伤,性命无碍。多谢夫人关心。”
“你的伤势如何?”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调养几日就好。”
方阔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初茗也没多问,解开和红参的主仆心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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