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凡夫俗子,怎么会懂我呢。
袁进不懂,她只能找懂的人商量。
白翩还是那句话:“别自讨苦吃。”
难道还想再被雷劈一次?
焦女王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确认那片龙鳞还在他魂魄里面,才更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猜梦魔也在打这个主意,不知有没有找到人选。”
白翩叹气:“人选还真有,不巧就是跟你有仇的陶光。”
他垂眸敛去心寒:这你应该知道,何必再来试探?
焦女王这下就不试探了。她扬起下巴,轻蔑地看他,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像一把刀斜斜刺入。她以为刺进了他心坎,实际上……也不过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吃独食,是不是?”
白翩带她去见一灯大师。
焦女王轻而易举地踏入大雄宝殿,没有受到任何排斥。她仰视那尊佛像,目光中并无敬畏,只有几分好奇:你究竟比我高贵多少?
一灯大师跪坐在蒲团上诵经,焦女王耐心等他做完了早课。
他起身向她道阿弥陀佛:
“女施主,我佛慈悲,众生平等。”
焦女王懒得跟他打官腔:
“你不好好说话小心我打你!”
一灯大师:“……”
好剽悍的女施主!!
一灯大师最终还是请二位贵客喝茶。
一灯大师心里非常清楚,俗话说先礼后兵,这位女施主大概就是兵了。
不信你看她那只手,不停地在桌沿上弹拨,肯定在弹什么邪门曲调,等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就是见血的时候。
道行再浅一点,见血即是封喉。
一灯大师并不想武斗:
“女施主,我以为眼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让唤龙者封印梦魔。一旦唤龙者魂飞魄散,天庭就会忙于对他进行嘉奖,你趁机再活几十年绝对不成问题。”
焦女王不这么想:
“既然你是根灯芯,净化人心就是你的使命。”
一灯大师企图唤醒她的智商:
“就算我跟唤龙者一起魂飞魄散,梦魔也只会被封印,不过就是洗了洗道门的人心!!”
焦女王面无表情地点头:
“净化人心比铲除梦魔更重要。”
白翩同样点头,满目坚毅。
一灯大师觉得没法讲道理,于是只能拍桌子。他刚拍一下就停住——他舍不得自己的汝窑茶具。
焦女王随手摔了一只茶杯,立刻让他的茶具不完美。那意思很明显——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佛道虽有隔阂,但若真如你所言平等,又岂会独善其身?
一灯大师叹气良久。
焦女王站起来就走,白翩尾随其后,难免就吐露疑问:“你在大雄宝殿可有不适?”
或许这不是一句疑问,可她也不会当成关心。事实上她的确有些不适,只是不能说。她还是面无表情,嗓音却更森冷:“你很希望我有事?”
他扯过她的手腕,被她轻巧甩开。
她有些恼火:“你想做什么?”
白翩还是察觉到了——她至阴的魂魄被佛光伤到,虽然数量很多,几乎每一个都在瑟索。
他心头腾起一股无名火,没头没脑地发在她身上。
“逞什么强?不怕灰飞烟灭吗?!”
焦女王有些奇怪:我灰飞烟灭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猜不出原因,就随口一说:
“你总不会舍不得吧?”
白翩就更气,这次添了羞恼,耳朵都烧了起来。他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只能念咒给她疗伤。
焦女王在走廊里坐了下来。她任由白翩施法,径自去看寺内风景,看善男信女烧香拜佛,虔诚者三拜九叩。
她曾经也想做那样的神明,到头来伤痕累累。进一步伤一回再退,似乎永远在原地打转,既不能脱身而去,也无法克敌而归。
天道给她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怎样死才有意义。
她头痛得厉害,于是不再去想,白翩已经疗完伤,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他抬眼看她,她揉着脑袋,却咕哝了句“眼睛疼”。
白翩微微摇头:头疼我会治,眼睛疼……你不让我治。
焦女王立马找袁医生给她治。她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袁进不见了,甚至乔玛也不见了。
他俩不会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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