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女王看到这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梦境和现实一样的地方,在于焦志谷都死得非常草率。”
梦魔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愣是没看见一丝泪光。他得出一个新的结论:“你非但无情,而且冷血。”
这么一大片血,简直是视觉盛宴,难道都不能让你感同身受?
焦女王打着哈欠:“亲情这招用过了,接下来该到nuè_liàn了吧。”
nuè_liàn当然必须继续狗血。
白翩是潜伏在焦娇身边的缉毒警察,在搞得她家破人亡之后,终于破获了焦氏医药的贩|毒大案。
焦娇深受打击,悲痛欲绝之下,竟然就此失忆。
失忆,无论真假,从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种逃避。
白翩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娶回家,可以光明正大地骗她说他们是恩爱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各种圈圈叉叉……
焦娇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从前全心全意依赖着父母,如今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丈夫,只是一株移栽的菟丝花。
白翩破获大案后请了个长假,全心全意地陪着妻子度蜜月,焦娇非常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宠爱——他会蹲下来帮她系上高跟鞋的绑带,会弯腰贴心地帮她整理裙摆,会帮她做一切她觉得麻烦的事。
焦女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梦魔知道机会来了。他没有动手,纯靠嘴皮:“敢不敢再走一遍剧情?”
焦女王分出一个魂魄到焦娇身上。
梦魔微微一笑。
焦娇觉得幸福之余,也会忍不住问他:“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翩勾唇:“因为我爱你。”
焦娇不信:“那你为什么没有大小眼?”
白翩笑了很久,笑完定定地望着她:
“你觉得什么是爱呢?”
焦娇也笑:“我只知道我不爱你。”
白翩抿了抿嘴角:“我知道。”
他说着跟袁进一样无怨无悔的情话:
“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帮着你,也就足够了。”
焦娇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气得把他的脑袋撇到一边,小嗓子捏得尖尖的:
“不像。”
白翩很有耐心:“怎样才像呢?”
焦娇低下了头,渐渐沉了嗓音:
“眼睛里带着勾子,勾子上缠着绒毛,上勾很暖和,一点都不疼……其实有点疼,眼睛疼……”
白翩心头不可抑制地悲哀起来。
眼睛疼是很小的毛病,却是她最大的毛病了。再没有多的一寸地方,可以分给别的疼痛。
他陷入一种近乎大度的绝望。
相爱是很难的。他一直都知道。这辈子只守过两个人,第一次败得有理有据,第二次看样子会败得无声无息。
她不爱他,有什么办法?
其实不应该找办法,应该维持现状。她现在才是真正的无欲则刚。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强求,强求只会跟袁进一个下场。且没有袁进的好运——即便他为她而死,她也会觉得应当。
一开始就输了,凭什么还想赢?
拿什么去赢?拿他的命,还是她的命?
他必须理智,才能帮到她,
理智归理智,还是有那么一丝妄念,只能活跃在梦境里面。
焦娇穿着高跟鞋不当心扭伤了脚,白翩火急火燎地抱着她回去上药。
他一点点卷起她的裤管,手上控制着按揉的力道,思索着该用哪一张膏药,她的目光渐趋温柔,却似在看另一个人。
他有所察觉,趁她愣神,利索地正了骨位。
焦娇呼痛一声,轻轻一脚踹在他怀里,心口就这么热起来。
白翩替她细细贴好膏药,不忘取来薄毯盖住她的脚踝——春寒料峭。
焦娇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任由他坐在她身边,也懒得飘去一眼。
白翩知道这是在演戏,于是那句台词尽可以说得深情:“跟我过一辈子好不好?”
焦娇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没有扭头看他。
“既是从未相爱,何来白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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