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都没有了。
再也听不见她喊一声,旋哥儿。
他闭上眼那一瞬,心里头是期盼着的,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她在桐树下弹琵琶,转过身儿来对他笑,小跑过来扑进他怀里。
“她希望你好。”堂主说。
老秦昏睡之后,他进屋亲自抱起了玉溪,他低头时只觉得她的遗容十分安宁,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就是睡着了而已。仔细一看又觉得眉头有些紧。 。像是有些没能放下的事儿。
或许都是眼错看差了,但堂主想,她一定也是希望老秦能够好好的。
“你要是再这样,那这一辈子都别想知道她在哪儿。”堂主看着秦霄贤的眼睛,坚决果断而无比残忍的话儿,一字一句。
“我们不能看着你死,只能看着你生不如死。”
“如果非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折磨死你自个儿,那我告诉你,死了我也不把你和她葬在一块儿。”
生不同寝,死不同穴。
“孟鹤堂!”
两人四目相对,面红耳赤。
秦霄贤并没有和他孟哥动起手来,他知道就算动了手,孟鹤堂说得出的话也都一定做得到。
“你…”
“你怎么能!”
他揪着堂主的衣领。。恨透了他,撞了又撞最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明知道她希望你好好的。”堂主软下声来,握住他的手:“她盼着你能安稳顺遂,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你这么爱她,又怎么能让她不安。”
“成家立业?”他仰着头大笑不止,颈窝透进了一阵阵寒气。
“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唇角儿裂出了血丝儿,眼角滑落了泪滴。
“去榕城前,师父说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又突然收了笑,目视前方,眼神空荡荡的,回忆着。
“难得给我们历练的机会,得之有幸名扬天下,失之交臂也不会辱没师门。”
“咱们赢了。”
“榕城百年来的头一场文战,咱们拿下了魁首。”
“德运七堂,名震北直隶。”
“然后呢?”他从回忆里出来,看向孟鹤堂,笑得十分嘲讽:“咱们赢了,然后呢?你告诉我然后呢!”
“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他一下哭了出来,痛心疾首。
“她遇刺的时候我不在!”
“她坠崖的时候我不在!”
“她病重毁容。奄奄一息时我也不在!”
堂主按住他的肩,努力想安抚住他,却无奈的只能听他一句又一句歇斯底里的质问与自责。
“魁首有什么用?能把玉溪还给我吗!”
早知今日。 。当时就该违抗师命留在盛京护她周全,就算死也能陪着她一块儿,总好过她一个人在病榻上,孤独无助地折磨了一夜又一夜。
我不要名扬天下。。也不想要那个魁首,我只想陪着她看桐花。
“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堂主一遍遍哄着,低声安慰着。
老秦和别的孩子不同,有事儿都憋着自个儿想,越想越就是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堂主怕他一辈子都给自个儿带上了枷锁。
老秦没在说话,只是低着头握紧了掌心,复而松开,再又握紧,反复几次。
他的白月光,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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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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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焉知非福
今年的春来得早,不过三月盛京的雪就消融得不见踪影了,往年这时候还有几场春雪没落呢。
原本以为是乍暖还寒的节气,眼看着雪没了,这天儿渐暖了些,盛京郊外的景儿也青绿渐浓了,大伙儿就知道这一场隆冬大寒算是过去了。
杨九最近吃得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夜里总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弄得二爷也睡不下了。
倒也没见她说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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