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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清楚明白地走着自己的路,有选择也必定有牺牲,但只要是对的,这一切就是美好的。
可过了这么久,他从最初的想不明到如今的心不定;夜里望着窗外的明月总反问自个儿一句,当真对了吗?
他也是众生中的一个,没有分别与例外,所做所选无一有错,样样都是为了家国师长无半点私心。
可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儿。
师父给他续上茶,他收回神儿规矩抬手一拱,端杯接茶。
指腹正暖。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师父说着,眉眼里有些沉重,看着窗外落雪感觉岁月匆匆。
恍惚昨日大雪,孩子们尚在玩闹;今儿一晃眼,都长大了。
“他们也只是选了自己想选的而已。”
人生于世便是要选择的,选择吃什么,选择穿什么,选择安逸或上进,选择沉默或低语;有些人选了自个儿觉得重要的,有些人选了自个儿喜欢的。
谁都没有错,也没有谁能去指责谁。
“师父…”
他低下头,不知是雾气腾腾惹眼朦还是心头酸涩湿了眸;一滴泪打从眼瞳摔落,掉进瓷杯,融进香茶。
“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赤子之心,为了家国大义。”师父说着,皱着眉把袖口里的帕子给推了过去;看着这打小心软的小哭包。
这都说心软的人狠起来也是真狠,他自然不会犹豫也断不会优柔寡断;可这一转身,刺进别人胸膛的箭矢就扎进了他的心口,此生难愈。
“那天,我要是知道老秦他…”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师父打断了他的话,折扇轻启:“三军将士,边境百姓,人人都有父母妻儿,人人都不该死。”
说该不该的,谁都不该;说想不想的,谁都想活。
一人犯错能一人担着已经是万幸了,不牵连九族已经天老爷慈悲;想想因为这场战争,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总要有一只箭来结束。
“师父,我一直想着有一日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他有些怔,像是回想起从前收到喜帖时,那人欢喜模样。
“人活着就是因为有有所缺憾而更是珍重。”
“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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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为遗憾而美好。
“那我不要美好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父慈子孝
十二月初,十日大雪。
天津满城覆雪不见青绿,往年就是下雪也不会连着十天盛雪封城,原本以为这场雪得下到年后,大伙儿都备齐了冬货迎这一场隆冬大雪。
第十二日晨,雪停阳升,扫过屋檐上的霜雪时映照了一重光亮。
杨九腹痛。
医女守榻,婆子侍奉,大夫屏风外头侯着。
午后雪融,暖阳穿云照青瓦。
侍女进进出出,铜盆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沉得像他们大婚时的正色喜袍。
阳光穿过枝桠透过窗纸散在内室地上,一层绒光温暖。
婴儿啼。
侍女送进了几身干净衣裳,产婆擦拭了血迹,洗净了手才转身儿出了屋。
“听!”夫人们都在屋外等着,听着孩儿啼哭的声儿,这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生了!生了!”
二爷坐在一旁,虽然沉默,但细看那掌心一松,里头细汗终是止了。
三名婆子行了礼,眉开眼笑:“给王爷道贺,龙凤双喜啊!”
“什么!”没等二爷说话,夫人一下就站了起来,仔细询着自个儿没听错:“是龙凤胎啊!”
“快快快!赶紧给王妃熬参汤补着去!”云夫人最先回过神儿来,心下高兴得不得了,拉上咱师娘就往里进了。
二爷舒了一口气儿,怔愣中带着稚气的笑意,像是没回过神儿又像是高兴地愣了神儿;转身有些跌撞地往里屋去。
杨九累坏了,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嘴角儿微白,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重得很,一个劲儿往边儿上看。
二爷握着她的手,看她嘴角儿动了动,道:“孩子好的很,裹暖了就抱过来。”
杨九扯扯嘴角儿像是安心,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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