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见到门外的人是莫长庚时,只好压抑下内心的不满,迎着他来到了三景殿。
莫长庚站在云欢的棺材前,不是祈祷,只是沉思,过了一会儿:“把他烧了吧。”
主持有些为难,他原本只想着把棺材葬于地底下就好,可看着莫长庚坚定的眼神,他无话可说了。
人死了,死得那么惨,还要烧尸,他挺不忍心。
命人将棺材搬到了空旷的地方,主持嘴中默念了一遍旁人听不懂的经文,他看向拿着火的小和尚。
小和尚有点儿不知所措,这火把他终是没敢往外扔。
主持念完经文,看着小和尚仍无动于衷,心便急了:“烧了它。”
小和尚哆嗦了一下,无助地看向主持,这事,他没做过。
主持给了莫长庚一个眼神,这种事,是不是应该你自己?
“我不能亲自烧了他,”莫长庚低声道,“他的尸体跟我的魂魄有着联系。”
主持只得扭头看向王三弄。
狗三诧异地盯着主持。
??
难不成要我动手?
焚烧别人的尸体,似乎有点儿晦气啊,自己只是来打酱油的好吗?
方泠一把夺过火把,扔向棺材,棺木即刻被点燃,熊熊火光冲天。
她漫不经心道:“烧了一了百了,好回家睡觉。”
狗三:……
随着棺材一点一点地被火焰吞噬,莫长庚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渐渐涌动,他的灵魂在恢复。
相对的,云欢的尸体终于是化成了一堆骨灰。
大火烧了不知多久,站着围观的狗三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待火焰渐去时,主持才问:“殿下,这云公子的骨灰……”
“装起来吧,”莫长庚转身要走,“找个地方葬了便是。”
主持躬身答应到。
“殿下,”主持跟在他身后,快出寺院大门才说,“老衲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主持请说。”莫长庚驻足。
“这云公子已身故,最终也未能留个全尸,这都是他这辈子的因缘所致,我们出家人讲究一个善字,云公子生前最挂念的无非就是膝下一子,他走后,怕是没人会照顾着了,殿下仁慈,殿下和云公子也算是有过一段因缘,何尝不可圆了他的心愿?”
莫长庚转身看着主持,脸上闪现过一丝疑虑,他话中的意思,长庚一听便懂了:“主持的话,我会记住的。”
主持恭送他道:“殿下慢走。”
方家大院,莫长庚住的院子中种有一棵枣树,叶子虽繁茂,但不知何时它才会结果。
他枕着双手,没有入眠。
其实自己并没有多怨恨天青,所有的一切,均不赖他。
只是他被一同捆绑在了命运的齿轮之上,分不开,丢不下。
莫长庚看着眼前帘帐绣着的金边海涛,内心却波澜不惊,他计划着的事情还很多,天青是其中躲不过的一环,早来也好,晚来也罢,都会来的。
他渐渐合上了双眼。
明儿一早,就去看看那孩子吧。
天青被莫长庚安置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相王府。
天一亮,他便起身前往。
相王府的管事恭敬地把莫长庚请进了相王的书房。
相王是先帝的亲弟,佛了几十年。
见着自己写好的字让他过目,又命人沏来一盏茶,两人并排而坐。
“这茶先帝最爱喝,”相王喝了一口,把茶杯轻扣桌上,“以前他总会邀我进宫里品茶,我也总能得到些赏赐,带回府里。”
长庚品了口杯中的庐山云雾:“相王打哪弄来的茶叶,我喝着不比宫里的差。”
相王轻笑,眼角的皱纹活得犹如一条鱼:“当今圣上无暇惦记着我,好在永乐公主记得,所以时节一到,就会送我一些。”
他拿起茶杯,掀开杯盖,那杯盖上挂着一尾游鱼,活灵活现:“永乐公主在你兄妹三人中,最懂得体恤老身,你莫怪我说话太直。”
长庚凝视了他一眼,嘴角一勾:“相王说笑了,我怎么会计较这些。”
一盏茶过后,相王慵懒地摇着扇子:“当年你命人把天青送来我的府上,老身是顶住了何等的压力,才敢收下了他,当然对他也没薄情,很是上心,今日你为何突然要带走他?怕我怠慢?”
莫长庚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轻敲了两下椅子扶手:“相王说笑了,我怎么会责怪?只是太后近日病了,念叨得紧,我也想亲自待他,好让太后宽慰些。”
相王笑得有些放肆:“太后今时今日,还有闲心惦记着他人啊?”
“这天青与她关系不一般,她惦记着,也不奇怪。”莫长庚脸上冰冷如霜。
相王一收扇子:“老身长话短说吧,连城想铲除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要不是念在你我还有叔侄关系,我可不愿意插手你额娘闯出来的这档事,丢了我皇家脸面不说,也害得你我计划有变。”
莫长庚点头听着。
“你现在失了太子的身份,我手下的兵将,难免会有点离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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