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开了头就受不住,“这等脏病,虽说早就把人扔到偏院儿,可到底能传染,这才来请示夫人,把人远远的送到外头的庙子里也成,万一有个好歹,府里一大家子,还要不要活啊!”
“疠疾?”曲弗歌惊呼,埋怨道:“妹妹怎的不早些告诉我。”
“来人。”她喝了一声,门外进来两个高壮的家丁,“把瑕哥儿安置到城北的五通庙子里,莫让人看了去,这就去,别耽搁了!”
“夫人——老爷哪儿…”李姨娘装作犹疑,“老爷那处我自会讲明,重要的是府里上下的安危,瑕哥儿这病是天罚,养在府里会损福瑞。”
曲弗歌道:“不过是个庶出的哥儿,老爷又是通情达理的人,必不会怪罪你我。”
她掩了眸里阴郁又得意的神色,打发走了李姨娘,通身都舒畅,抚着发髻上还算鲜艳的花儿,“今儿个的花,开的确实盛极。”碍眼的哑巴也得了病被赶了出去,这张家,再也没有碍着她的东西了。
荒废了太久的庙子里,野草枯长,灰色的蛛网密集,断了头缺了手脚的凋漆五通像显得愈加阴森,黑色的垂幔破烂成几缕,蒲垫被蛇虫鼠蚁噬咬的零落。
荒无人烟的庙里来了几个人,马车停下把一个人形物件扔下,不多停留,架着车就披着斜阳轱辘轱辘的走了。
那个人形物件是个裹着薄被的孩子,六七岁的样子,伶仃的薄瘦身材,一看就是受了许久的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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