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伽延罗摆手,笑着打断道:“少主将该给的钱给这位小兄弟,便,早些回施浪去吧!今年的贡,可不能晚喽!”
“是是是。”南诏王笑的施浪少主心里发慌,点头如捣蒜地应道。
他朝韦长欢使了个眼神:“欢儿!”
韦长欢不情愿地松开了施浪少主,狠狠踹了他一脚。
“哎哟!”施浪少主摔了个嘴啃泥,人群里响起哄笑,可他却再不敢像方才那般放肆。
施浪少主羞愤难当地站起,自怀中掏出几粒碎银,胡乱塞给了方才被欺负地那位小兄弟,朝伽延罗行了个礼,便带着自己的人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走了。
“你瞧那怂货,还是施浪少主呢!”看着施浪少主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人群中有人不屑地啐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脓包!”
“啊!方才那二位可是我南诏的诏王和神女!”众人此时方回过神来,可转头四看,哪里还有伽延罗和韦长欢的身影。
“时候尚早,欢儿与祖父一起,再看看这南诏的山和水吧。”离了人群至静处,伽延罗这才停下来对韦长欢道。
二人双骑,往城郊驰去。
一路上,祖孙俩谁都不曾开口。到了城郊滇池,二人方才下马。
“欢儿可是不赞同祖父就这样放了那施浪少主?”
“不错,那人如此可恶,祖父为何如此轻易便放了他!”
“那依欢儿看,该将他如何?”
“他欺负我南诏百姓在先,侮辱祖父你在后,就是杀了也不为过!”
伽延罗轻声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是啊,杀了也不为过。”
“那祖父为何还让欢儿放了他?”
南诏王笑的有些苦涩:“欢儿此次回来,心中可有疑问,要问祖父?”他望着广阔的湖面。
韦长欢迟疑了一会儿,道:“若为神女,一生都不能生儿育女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可怪祖父没有告诉你?”伽延罗不再望着湖面,而是看着韦长欢,询问道。
韦长欢点点头,又摇摇头。
伽延罗并不着急解释,而是指着四周,道:“欢儿,也是在此,那年你七岁,你可还记得当年祖父,曾与你说过的话?”
“记得。”韦长欢不假思索地答道,记忆也随之飘回了七岁那年。
“欢儿,来,不要摘花了,到祖父身旁来。”
“欢儿,”伽延罗伸手指向周围:“告诉祖父,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山,看到了湖,噢,还有耕种的牛和人。”
伽延罗蹲下身子,与七岁的韦长欢平视,双手握住她瘦小的肩膀:“你要记住,这些山川,这片湖泊,还有这些耕种的人民,不仅仅是南诏的山川,南诏的湖泊和南诏的子民,更是你要用一生一世来守护的责任……”
七岁的她也许并不十分明白何为责任,却仍旧坚定地点点头。
思绪逐渐回来,韦长欢道:“祖父今日,是否也有话要告诉欢儿?”
“祖父看着你从粉装垂髻,到如今的亭亭玉立,欢儿长大了,祖父很高兴,只是……”伽延罗话锋一转:“记住,无论是否衔赤灵石而生,你都是我蒙舍等了百年的赤衣神女,你命中的大事,是练成赤灵冰焰,让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和施浪诏,既敬且畏,真正臣服于我蒙舍,让我蒙舍,真正一统南诏!祖父希望你莫忘初心,不为儿女情长所困,不为流言蜚语所惑,一心一意,做你命中该做之事。”
“欢儿,谨尊祖父教诲。”韦长欢屈膝一跪,应答道。
☆、府中险恶
大豫京城,听风小筑
“又出门了?好,那我和娘亲今日就在听风小筑坐上一天,等着她回来。”韦长音站在敏文长公主身边,盛气凌人道。
“奴婢知道小郡主几天不见姐姐,心里记挂着,可这偌大的将军府,怎么能离得了长公主?若您一个人在这,奴婢又怕闷着您,您放心吧,等郡主回来,奴婢第一个向您通报。”凌戈对韦长音道。
“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韦长……姐姐她刚到京城,就染了风寒,好了没几日又身体不适不见人,待好了,又跑了个没影儿,我和娘亲这几日,日日都来,她不是身体不适睡下了就是想透气出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韦长音不信地辩驳道,说罢望向敏文长公主:“你说是不是,娘。”
长公主笑着拍了拍韦长音握着她手臂的手,朝凌戈温和地说:“我知道长欢自小长在南诏,向来率性,到了京城怕是有些不习惯,我也不愿用京城的规矩拘着她。”
“她可一次都没向娘亲请过安呢!”韦长音插话道。
“南诏不似大豫这般讲究,要日日给长辈请安,你姐姐刚来,一时不习惯罢了,你若有心,日后先来给你姐姐请安,再同她一快来给我请安,可好?”倪丰倩在人前一向都是贤妻良母的模样。
“嗯。”韦长音颇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敏文长公主又继续对凌戈道:“今日我来这,倒也不是无事。”她拍拍手:“来人,把她们都带上来。”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响起了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二十来个丫头一字排开,空旷的前厅一时挤的满满当当。
“我见长欢回来将近一月,身边除了你和云栽那丫头,便再没什么人手,今日便带了些丫鬟来,想让长欢挑挑。”长公主仍是一贯的和善面孔:“这我本该在长欢进京前就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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