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信玄二人愣在原地,此时此处,他们已毫无用武之地了。
只是如这般大象踩蝼蚁似的杀戮,时间长些,就容易叫人感到厌倦,两人又杀了两圈之后,便没了兴致,不过这么多圈杀下来,所余的也不多了。
倪丰秀随意捞了一个人过来,昆吾刃横在他脖子上,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本已闭了眼等死,谁知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刀,睁开眼见倪丰秀与韦长欢正盯着他,低头瞥了眼脖子上的道,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是……”
忽然远处飞来许多暗器,二人一一挡了,却不料最后一个竟一分为二,一个向倪丰秀,‘叮’一声撞在玄岩铠上后落在地上,一个向韦长欢,在离她眉间一寸处被烧了个没影。
“看来又有人来送死。”韦长欢道。
“不如你今天放把大火?”倪丰秀朝她一挑眉道。
韦长欢眼睛亮起来道:“好主意,”随即又有些担忧道:“若我……控制不住,伤了无辜……”
“你控制的住,”倪丰秀望着她道:“玄岩铠你都已助我虚化了,在这大漠中玩火,又有何难?”
韦长欢抿嘴一笑,道:“那我今日就试试,这冰焰到底有多厉害。”她心想道,张开双手,拥抱虚空,心神合一,放出冰焰,任它燃烧。
他二人适才被那最后一枚暗器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两团拳头般大小的暗紫色浓雾,轻轻靠上他们的后背,不见了。
毫无征兆地,韦长欢只觉心口一滞,接着整个身子动也动不了,周身冰焰也瞬间烟消云散。
倪丰秀率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把扶住她,急声道:“你怎么了?”他轻轻摇了摇她:“韦长欢——”剩下的话皆被噎在了喉咙里,他也一样,动不了了。
身后传来衣袍行走间摩挲的声音,待走到面前发现,竟是那玉门三巫,以及皋铎宰。
“昭王殿下,郡主,”他装模着样地行了个礼,不掩得意:“你二人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手里,切勿自大,年轻人。”
“这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韦长欢冷声道。
“被人刀趄还这般嘴硬,这可要不得啊,郡主。”皋铎宰难得的没有动怒,笑眯眯道。
“怎么要不得,刀太钝,趄太薄,我与郡主,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倪丰秀淡淡扫了皋铎宰一道。
“好!好!好!好一对狗男女,”皋铎宰面带戾气:“你们到时,可别求饶!”
“二王子殿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这二人带回玉门,此地离大豫太近,二王子还是莫要与人逞口舌之快。”契与灵师出声道。
“灵师说的是,是我皋铎宰疏忽了。”他当即赔礼道。
韦长欢皱了眉,心中诧异:“带回玉门?竟不是带回王都么?”余光瞥见倪丰秀也是一脸凝重,难不成,也在担心这个?
二人被抬进一个大箱子里,箱子很窄,大约只有二尺,韦长欢左半边身子,有大半是靠在倪丰秀的身上。
虽隔着两个人的衣料,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很烫。颈间偶尔划过倪丰秀的气息,像只温热的小手,挠的她脖子痒痒的,想抓而又不能。她觉得耳根有些发烫,脸颊亦然。
“这地方有些闷。”她心想道。
一开始,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韦长欢先开口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动不了吗?”她觉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不说点什么,不太好。
“应该是……那三个白袍动了什么手脚。”倪丰秀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放心,信繁和信之没有一同被抓,很快就会搬救兵来的。”
“不知道起云、扶风他们在哪儿。”韦长欢担忧道,听他讲到信繁、信之,她也想起了她的十七罗刹,许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不知道可否遇险。
“你的十七罗刹,不是天下无敌么,”倪丰秀半是调侃道:“我可是见识过的。”
韦长欢一噎,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愧疚,这些日子与他相处下来,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敌意,不过她依旧嘴硬道:“怎么,你还记仇,我当时不过是吓吓你而已。”
“是,我当然知道是郡主你,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倪丰秀戏谑道。
韦长欢轻哼一身,没有再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向上弯起,忽然觉得,在这狭小又晃来晃去的箱子里呆着,也挺有趣。
☆、巫武之战
“将军,高延王醒过来了。”
“随我去看看。”
到了皋铎兆帐内,韦谨风见他半躺在榻上,眼睛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小几上放着一只空了的药碗,残留着几滴药汁。
“知道吃药,皋铎兆,还是爱惜这条命的。”韦谨风心想道,他一直怕高延王想不开,毕竟一个男人丢了命根,是奇耻大辱。
“高延王,”他清了清嗓子,道:“可好些了?”
“好多了,”皋铎兆道,就要从榻上下来:“多谢将军。”经此大变,皋铎兆的性情,变了许多。
韦谨风忙拦住他,道:“高延王不必多礼,”见他面色尚好,韦谨风试探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皋铎兆眼中闪过一抹愤恨,道:“是及隽诜!”
韦谨风心中早已猜到,继续问到:“可那及隽诜,为何要将二王子劫走?”
皋铎兆想起那日被及隽诜羞辱时,袖手旁观的皋铎宰,渐渐喘起了粗气:“他二人早已勾结。”他朝韦谨风做了一揖:“我高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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