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姑娘一直就是慢条斯理、斯斯文文的,从未大声说过一句话,她实在想不到林铭会有这样一面,合着这才是这姑娘的真实性格吧,有起床气的女汉子。
柳三月不由哭笑不得,隐藏太深,厉害厉害。
收回手站好,见林铭只是吼了一嗓子,又没动静了,柳三月便想再喊喊,只不敢再上手推了,他们是外来的,第一天开会上工就迟到,不合适,对名声也不好。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外面又传来陆淮的声音,清清冷冷,微微压抑,“柳三月同志,你先出来洗漱,来叫咱们的人还在院子里等着呢,我和唐平语言不通,应付不来。”
“奥,奥,好,我知道了。”柳三月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应道,知道他们听不懂队里人说话,当下也顾不得林铭了,匆匆翻出洗漱用品,抱着推开了门。
“早。”陆淮还在门口站着,大高个儿,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柳三月仰头礼貌的笑笑,打了个招呼。
陆淮也温柔笑笑,“早!”手下意识抬了起来,想拍拍柳三月凌乱的小脑袋,又怕这动作吓到小姑娘,半路将手收了回去,未能如愿,那只手痒的不得了,真想揉一揉那翘在空中的一头乱发啊。
手不动声色攥了攥,陆淮笑着轻轻柔柔说道:“快去洗漱吧,顺便跟院子里的同志说一声,我们马上就好。”
柳三月乖乖点头,看了眼屋里,“那你记得喊林铭起床啊。”
“知道了。”陆淮笑着应下,柳三月便抱着盆出去了。
陆淮目送个头小小的柳三月抱着盆,慢慢悠悠晃到了院子里,小短腿可能因为还没睡醒,不是很灵活,迈的非常迟钝,不由自主的又勾起了嘴角,小小一个,真是可爱,再一想到他们俩三次的不期而遇,还真是有缘啊。
下个乡都刚好能碰到一起,这样的缘分,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错过。
陆淮扭头,又看向屋里,唇边的笑瞬间变掉了下来,温柔的目光变得清冷凌厉,他眯了眯眼,利落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要叫醒林铭的意思。
屋里唐平已洗漱好,正在把洗漱的东西归位,陆淮进去,一边拿洗漱的东西,一边淡淡说道:“老唐,你去喊一下林铭同志,她还没起床,柳三月同志去跟葛建国同志打招呼去了,我得洗漱,忙不过来。”
“成,没问题!”唐平爽快应道,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床铺,便去了对面的屋子。
陆淮完全没有干了坏事的心理负担,坏心眼的笑了笑,拿着自己的盆,心情甚好的出去了。
出了院子的柳三月一眼便看到了跟望夫石似的在院子里傻站着的葛建国,黝黑的面庞在淡淡的晨光下格外的呆愣,也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
柳三月心生愧疚,他们好像太懒了些,抱着搪瓷盆快走过去,柳三月不好意思的对葛建国笑笑,“对不起,我们起来晚了,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很久了吧?”
葛建国黑黑的脸又染上了红晕,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柳三月笑着的脸,使劲摇着头,呐呐道:“不麻烦,不麻烦嘞,我也是刚刚才来,没得好久。你们昨天累到了,还让你们这么早起,是我们不好意思嘞。”
“我们既然来了,就得跟大家一样,不能搞特殊待遇,都是我们应该的。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好,你去堂屋里坐会儿吧。”
“不,不,不用。”葛建国仍是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利索了,面上发烫,城里的姑娘真是又干净又好看又温柔,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进去坐吧,等会儿还要干一天活儿呢,在这儿站着多累啊,快进去吧。”柳三月实在不忍心看葛建国在院子里傻站着,继续热情劝道。
葛建国慌了手脚,忙道:“我进去,我进去。”说着跟火烧屁股似得,匆匆进堂屋去坐着了。
柳三月也没在意,抱着搪瓷盆走到台阶处,下了几层台阶到了水井边。低头看了看幽深还冒着寒气的水井,柳三月幽幽叹了口气,这井真深啊,又是早晨,井水肯定很冰,又没时间烧热水,想想都好心塞,好怀念有热水器的日子。
把盆放去一边,柳三月拿过一边带着长绳的木桶,扑通一声扔进了水井,她弯着腰,一手攥着绳子,使劲儿往一边一甩,井里的桶跟着没头没脑的晃了晃,却是一点儿水也没有打到。
柳三月皱了皱眉,她没有用过水井,也就在柳家那几个月看李妈妈和二月姐姐打过,看她们打水的时候明明很简单啊,轻轻一甩,桶里就能打进去满满一桶水,怎么到了她这儿却行不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垮子东生产小队属于南方,原型就是荡荡的老家,屋子,地理环境什么的全部都是我老家那个村子的模样。
为着这个我还特意去跟我爷爷奶奶搜集了好多资料,听我奶奶说当时我们村也有知青,不过不是远方来的,就是不远的镇上和县里的知识分子,路程不过一两个小时。
我当时好惊讶,下乡还可以这么近的啊,我还以为都是远方而来。
第24章
柳三月看着空桶,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攥着绳子,又使劲儿往另一边甩了一下,只见水井里的木桶胡乱晃了几下停住,又是一点儿水没进去。
柳三月恼了,本来一大早睡不好就够让人气闷了,偏连个桶都跟她作对,登时柳眉倒竖,愤然起身,插腰瞪着水井里的木桶愤愤骂道:“嘿!给你脸了是不是,在这儿跟我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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