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撞了鬼!
文筠也理好了,摸着扎手的头发左看右看,笑起来:“还好我长得帅,被剃成这样还是帅。”
说完转向荀慕生,眼睛一亮:“哟,苟慕生你剪了头发也挺帅啊。”
“那个字念‘荀’。”
“抱歉抱歉,又说错了!你光剪了不行吧,还得染黑。”
荀慕生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染,站起来:“下次再说吧。”
“不如现在就染了。你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就剩你还顶着金毛,吴宝宝无法找我麻烦,肯定围着你转。”
荀慕生已经知道“吴宝宝”就是那名中尉,一时好奇:“你们为什么叫他吴宝宝?”
“他名字就叫吴宝宝,你不知道?”
“……”
文筠叉着腰笑:“可爱吧!”
没你可爱。
荀慕生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口。
第13章
新剃的平头被兄弟们一致嘲笑,连家里的勤务兵都没憋住,拍腿狂笑,荀慕生黑着脸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却越看越顺眼。
哪里难看了?明明朝气蓬勃,清爽干练!
荀慕生躺在床上,把玩一个变形的瓶盖,重复着用拇指弹到空中,又用掌心接住的动作,乐此不疲。
那瓶盖正是被文筠咬掉的那个,中间有个往下凹陷的牙印。喝完汽水后他从地上捡起来,随手放进裤袋里。
这小动作被文筠察觉到了,“你干嘛呢?瓶盖都要捡?”
他早想好了借口:“我有收集瓶盖的习惯。”
文筠眨了眨眼,一副顿悟的模样:“哦,你是想做‘子儿’吧?”
当时“投子儿”是男孩子间最流行的游戏,将十几个汽水瓶盖用针线串起来,就成了“子儿”,挑个空旷的地方互相投掷,被砸中就算输,和“扔沙包”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沙包砸在身上不痛,“子儿”能砸得人头破血流。
荀慕生糊弄道:“是啊,做‘子儿’,要玩吗?”
文筠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分毫不害臊:“扔沙包可以,投子儿就算了,瓶盖边沿太锋利了,砸在脸上准破相。”
“臭美!”
“长得帅,没办法,老天给我这张脸,我不好好爱惜,怎么对得起它的一番好意?”文筠满嘴歪理:“不爱惜的话,就叫暴殄天物,得遭报应的!你也是啊。”
“嗯?我也是什么?”
“啧,你也得好好爱惜脸啊。咱们不都得去部队了吗?训练肯定很辛苦,分去机关部队还好,要是去了野战部队,肯定是风吹日晒脸着地,晒黑没关系,破相就麻烦了。”文筠振振有词:“不知道你想不想去特种部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肯定要去。去了就得执行那种任务,挺危险的,脸坏了遭报应,缺胳膊少腿儿就惨……”
“乌鸦嘴!”荀慕生赶紧打断,心头不大愉快,“部队不讲封建迷信。”
“唔。”文筠想了想,“这倒是,诶,你想去特种部队吗?咱俩一起?”
荀慕生自幼在部队大院长大,从未想过参军,含糊道:“再说吧。”
瓶盖丢到第二十下时,荀慕生坐起来,自言自语道:“要不明年我也去部队混混?”
他刚17,暑假结束后才升高三,今年跟文筠一起入伍是没戏了,明年倒是有机会。大院子弟高中毕业后入伍的不少,各自家庭的背景摆在那儿,没人混得差。明年一起长大的兄弟已有几人定了要参军,像言家的老二。那位可是院儿里的厉害角色,和机关里的尖子兵过招没输过。他到时候和言老二一起去部队,一来能互相照应,二来也方便罩着文筠。
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荀慕生将瓶盖扔进抽屉里,脑子一热,从书架上翻出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做是做不出来的,但样子可以装。
别家的长辈都想把儿子送进部队锻炼,子承父业,他家却恰恰相反。荀强宇在部队待了接近三十年,分毫要让他入伍的意思都没有,半年前还跟他说,要把他送出国,拿了文凭回来就滚去外祖父家的集团做事。
他心里门儿清,荀强宇哪里是不想他当兵,只是瞧他成天混日子、不求上进,担心他去部队里惹事,给荀家抹黑。
以前倒是不介意,荀强宇不想他入伍,他自己更不想。放着好日子不过,去部队吃苦,不是有病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胡乱在《五三》上画天书,唇角一扬一扬的——如果是为了文筠,去部队吃吃苦算什么。
唯一觉得麻烦的是还要等一年。
不过再一想,等一年也是好事,现在荀强宇肯定不会同意他入伍,嫌他不学无术,他正好用这一年装乖,不再出去打架瞎混,每天放学回家做《五三》。只要装得像,还怕一年后荀强宇不松口?
看上文筠,还要追到部队里这件事,荀慕生只跟叶锋临和乔扬说了。叶锋临与他同岁,兴奋得就跟自己有了对象似的,想都没想就夸他有行动力。乔扬比两人年长三岁,无语道:“我就是让你们来看看兵哥儿,可没叫你们泡兵哥儿啊。狗子,你这想法太危险了,你爸准你这么干?”
“他又不知道。”荀慕生无所谓:“他这阵子都没在家。”
“得了吧,你爸眼线那么多,在家不在家有关系吗?”
“没事儿,我都把《五三》拿出来做了,他眼线再多又怎样,还不得夸我勤奋好学。”
“啧,我看你就是心血来潮。”乔扬道:“别说等到明年你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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