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像?声调语气都这么像
他见她这般反应,心头一紧,小声道,“如果你介意--”
“不!不是,”她急忙插口,“我只是怕你累了。”
这倒是个挺不错的理由。
他笑笑,“没事,睡吧。”
高胜寒这一夜注定无法稳睡。昏沉之际,脑海里是高仁杰与顾文怀无数个重叠的影子,纵横交错,缠绕心绪。
朦胧中,她逐渐进入梦乡。
她梦见与高仁杰在公园里荡秋千的情景,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在后面推,她在秋千上,不断
喊高一点,高一点,嘻嘻哈哈,快乐不已。
突然间,秋千往上一荡,这次,荡得太高了,她一时没捉紧绳索,整个人飞脱秋千,往前面高处奔去。她惊恐的叫喊哥哥,同时听见高仁杰慌张的呼唤声,迅速微弱,片刻消逝。她继续飞奔,在无边无际的白色中。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已坐在一座很高很高的滑梯上,可是,后面没有梯子,只有前面又高又斜的滑板。她一看,很害怕,怕得要哭出来。
阿胜,滑下来吧,别怕,我接住你。
她依稀听见有人在下面叫她,那声音很温柔,很亲切,似曾相识。
她探头望下去,在那片白茫茫中,见到他若隐若现的笑容,如沐春风。
文怀哥哥!如见到救星一样,她泪汪汪地大声叫喊他,叫他上来接她。可是,他只是叫她别害怕,滑下去,他会接住她。她不由被那抹笑容迷住,渐渐安心,平静,然后,她不害怕了,一松手,整个人便往下滑,目光从没离开过那张愈来愈清晰的脸。
终于,她投进了一个温实的怀抱。他真的接住了她。
高胜寒梦得昏沉,不时发出叽哩咕噜的怪声,一旁刚浅浅睡著的顾文怀被她的叫声惊醒。
他听了半晌,见是梦呓,没理会。
合上眼,试图再次入睡,朦胧之际,竟听到一声久违的呼唤,仿如隔世。
他蓦地睁开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听错了吗?那一声呼唤,划破时空,将他带回一个已被遗忘的年代。
多少年了,没听见过她这样叫他?难道他出现在她的梦里?他会是魔鬼还是天使?
他正满脑子的疑问和惊愕,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却听她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他确定,她在呼唤他。
他不由自主,一步一步走到床沿坐下,见她面容紧绷,似乎十分畏惧。
他靠著床头,柔声对她说,“别怕,我在。”
她好像真的听见一样,忽然张开手,一下揽著他的腰,神态分明还在梦游。
这举动让他更是惊诧,他像被点了穴一样,丝毫不动。过了一会,身子实在僵得发痹,才屏住呼吸,小心移好位置。
她依然牢牢的搂紧他,连面也埋进了他腰间。
他默默看着她,轻轻抚著她的头发,心底无比的满足。
外面天光白日,新的一天来了。
那个梦之后,高胜寒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碎梦,如平常一样,大多在醒来后便记不清楚。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公园玩耍,有点惊心动魄,却没记起发生过什么事。
她一睁眼便看到恰恰在她脖子下的那只手,微微握著被单。她抬头望去,见顾文怀正倚著床板而坐,眉心轻皱。她这才发觉,他很少皱眉,面对人的总是那张和暖淡然的脸。再仔细一看,哎,他那姿势也实在太别扭了,仅仅坐到床沿几分,再胖一点便要滚下去了。而她,竟像抱毛绒娃娃那样抱住他,头居然还枕上他身上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像浆糊那样一分一分黏过去,几乎要把他逼下床,却又死搂著人不放。
她把面轻轻贴在那只微凉的手上,一种无名的感动涌进心窝。
他只顾著把她裹得暖暖的,自己却连外衣也没披著一件坐著过了一夜。
自上机都现在,马不停蹄,作息颠倒,她就只会吃和睡,他可真的没休息过。
她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手,挪入被褥。
他立刻颤了一下,眼睛蓦地睁开,往下一看,目光迎上那双茫然间柔情似水的大眸子。
她一动不动,依偎在他身上,握著他的手,无限的依恋。
刹那间,竟是他,脸红耳热。
“醒了?还有没有烧...” 他拿出体温计,叫她张嘴。
她照做,傻呼呼地研究他那说开就开的眉心。
看了一眼体温计,他笑笑,“退烧了,现在觉得怎样?饿吗?”
“有你这条冰棒在身边怎能不退烧?”她坐起身,捉住他双手,细致地审视他一番,“我不饿,昨天把你那份儿都吃了,再吃会变猪的。你休息一下,别忘了你出院不到一个月,伤了元气要好好调理的...”
顾文怀亦明白现在不是死撑的时候,要是连他也出状况了,可真麻烦。
他点点头,欲起身回自己房间去。
“你要去那里?”高胜寒一手按住他。
他诧异转头,“回房去睡...”
她跃下床,扯了扯他的手臂,“你睡这里,我们现在可是同病相怜了,万一我们其中一个在房间出事了怎么办?就算你不担心自己也要担心我,是不是?”
他呆了片刻,然后顺从地钻进暖洋洋的被褥,被窝里仍然渗透著她的气息和体温。
他无限贪恋地感受这份温度,即使染病也毫不在乎。
如此,他们算不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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