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氏一旦攻城,他誓必殇开长安,七爷会领长安兵马,那时节,他如何再自重呢?这般一想,他就会认定你不是个好人。”
郭彦叹服:“攻人攻心,大当家,郭某拜服。但是大当家,郭某有一言相赠。”墨银殇调整了个坐姿,也透了些好奇:“郭相请讲。”郭彦语重心长:“郭某忠于七爷,并不是为了位及人臣,而是我同他十多年的师徒情份。像当初慕容先生之于大当家。大当家看世情一向通透,但是周密计算之下未免失了人情。若大当家相信过慕容先生,为什么大当家不肯试着相信一次七爷呢?”
墨银殇终于撩了撩眼皮,语态慵懒:“先生,您说有一言相赠,这已经四言了。何况您既是有言赠我,又以问句结尾,不是很不公平吗?”
郭彦拂袖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这小贱人,封了皇后还不够,还想踩到哀家头上?”
“皇额娘啊......看来我真心不是亲生的啊......你俩斗归斗呗......我人在椅上坐锅从天上来啊”
躺枪......
☆、冲突
宋璟轩醒来后看见墨银殇在身边,便踏实了许多。墨银殇却在翻看案上的折子,那些折子里有不少是当初反对册她为后的,她将这些册子全部揪出来,陈忠有些为难——历朝章约,后宫不得干政,但他不敢出言提醒。墨银殇倒也没多少怒意,官场如商场,现实得很,也怪不得这些人,她将陈忠唤了过来:“陈公公,这些折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吧?陛下怎的不处理呢?”陈忠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朝臣毕竟是外人,如何能明白皇后娘娘的贤德。”墨银殇很满意,不过她指的不是这个:“明儿个你遇到上折子的这拨儿人,就这么说……”陈忠听得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二人在那里嘀咕,宋璟轩声音绵软:“讲什么悄悄话呢?”
墨银殇搁了折子,又坐在他榻旁:“好些了么?”他点点头,再次看向陈忠,陈忠附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了,他也露了丝笑意,将墨银殇揽进怀里。“对不起银殇。”他轻吻她的额头,这样道。墨银殇靠在他胸口,陈忠见二人亲昵模样,自然不好再待,自退了出去。墨银殇抬头,唇覆上他的:“艰难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宋璟轩一怔,低头看她,偏生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她也收了笑意,一脸正色。四目相对,生出些缱绻情意来。宋璟轩以食指卷着她的发梢,轻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银殇,最多三年,”他以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如今……我寄人篱下,本不该将你留在身边。可是我……”“你若斩了我的头,他们也就安心了。”
宋璟轩又有些发怒,他身子不好,又刚刚醒来,一怒之下难免就咳嗽。好在何太后下药很小心,只是令他昏睡了两日,她本想借此机会除掉墨银殇,倒真没想把宋璟轩怎样。墨银殇替他捶着背,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银殇,你真的就这么看我吗?”墨银殇端了热茶替给他:“不,我信你。”
墨银殇安分地呆在昭华殿,宋璟轩无事都会过来留宿,实在熬夜睡晚了,就在自己的寝宫歇下,西风诗泽那边他一次也没去过,圣宠,是不能独霸的。墨银殇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何太后已经数次示意墨银殇,宋璟轩必须纳妃,且眼下已经有几位大臣家中有适龄且品貌均佳的女儿,其中一位更是封疆大吏。
墨银殇仍是淡笑:“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可是画卷到了宋璟轩那里,仍是毫无动静。何太后不由也着了急——人在不同的位置上,想法是不一样的。傅广陵诛杀沈云飞、拥宋璟轩为帝,是为形势所逼,一则宋璟轩是他的骨血,二则沈云飞兵法老辣,胜之不易。可如今他手握重兵,如果政局迟迟不定,他还会一心臣服于宋璟轩吗?
边关西风彻封地富饶,这些人兵强马壮,如不能拉拢,他必生异心。画卷一副一副被退了回来,何太后已经不知道拿这个“儿子”怎么办。对墨银殇也就更加怨恨,苏妲己覆商,武则天谋慕容,女子多智,本就是妖邪。
昭华殿中景色亦是不错,宋璟轩格外偏爱此殿,也就将墨银殇安置在此处。宫中亭台错落,寒梅次第。浮水清澈,游鱼往来。沈折的白石小径蜿蜒其间,玉栏半人高,堪堪可见水中美景。
那白石小径之下竟然另有旋机,背面汉白玉上刻嫦娥奔月、敦湟飞天,后宋璟轩登基又偷偷命工匠赶制了百鸟朝凰。
在此处看彼处倒影,水波横流,每一个纹路都经过独出心裁的牵引,直令画面栩栩如生。看不出奢华,胜在精巧。
何太后凭栏站了许久,见那画面也是赞不绝口:“王上对皇后,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墨银殇只是微微躬身,她对何太后的印象已经急剧转恶,态度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皇恩浩荡,银殇惶恐。”
何太后倒是极亲热地握了她的手:“别这么说,你墨家也是浩国的功臣。”
对她突来的转变,墨银殇很有些怀疑——像是当年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时候,那只鸡的心情。但何太后很快挑明了来意:“今日哀家不过就是过来看看皇后,这宫中皇后毕竟不熟,平日里也没个熟人可以说说话。这是哀家娘家的远房侄女儿,平日里倒也伶俐可爱。”从她身后走出一个女孩儿,大家闺秀,像是被花匠精心培植的名花,举止得体、进退有度、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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