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相对来说不那么讲究,但高门大户里也十分忌讳这样的出身,看中丫头收房,脱籍抬姨娘都非常容易。像这样的不能脱籍的,以后生下孩子入籍就会有问题。
当然沈家没那么高的档次,规矩也没那么大,像绍姨娘这种,说是姨娘,其实也就是一张卖身契在主母手上。连个结亲的契书都没有,也就是丫头当姨娘用了。其实要是走走关系,毕竟不是京城那种地方,孩子也能入籍。
沈书君却是觉得不太安全,毕竟户籍是大事,以后查出来会很麻烦的,也关系到以后孩子前程。最好的就是冒充丫头生的,做的严密些,查出来的可能性就很少。这也是因为沈书君没孩子极需儿子,他要是孩子多,根本就不会让绍姨娘生孩子,这样就啥麻烦都省了。
江氏听得却有些担心,倒不止是因为孩子户籍问题,而是想着绍姨娘虽然家里犯了事,但毕竟是官宦人家,万一有亲友啥的,以后岂不是很麻烦。
沈书君却是笑着道:「我派管事的去问过,我赎她的时候,她己经在勾栏里呆几个月了,要是真有人相救,早就救了。其实我也是想着,她原本是大家闺秀出身,才肯花这个钱买来。」
商户人家就是有钱,社会地位也很低,现在买一个原本的大家闺秀当妾室,让他觉得非常有趣。要只是因为漂亮,他肯定不会花这个数的银子。
江氏听得有几分无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道:「因为想着她是婢妾,也就不摆酒了,敬了茶也就完了,安置在我正院旁边的小跨院里,丫头月例都按吴姨娘和林姨娘来的。」
「你安排就好了,全听你的。」沈书君笑着说着。
天亮时夫妻俩起身,林姨娘就上赶着过来了,妾室侍侯正妻和丈夫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是一般是婢妾做的,像林姨娘这样的,江氏早就免了她过来侍侯的规矩,这时候特意过来,是想着沈书君晚上留宿在江氏这里,才特意跑过来。
绍姨娘也紧跟着来了,她过来侍侯是合规矩的,昨天江氏并没有免她的礼,昨晚是江氏发话了,她才不用过来。
江氏看一眼林姨娘,绍姨娘进门最紧张的就是林姨娘,虽然跟沈书君勾搭上的时间长,她实际进门时间并不长,还没等怀上孩子,新人就进门了,旁边还有一个吴惠姐虎视眈眈,估计林姨娘昨天晚上都睡不着。
两个姨娘上前侍侯,丫头们倒是省事了,穿戴梳洗完毕,江氏就对绍姨娘道:「昨日你才进门,事情又多,我就没来的及说,家里没那么大规矩,不用早晚过来了。」
「是。」绍姨娘低低应了一声,神情仍然是悲切的。她的痛苦悲伤是从抄家开始,后来到哪里己经变得不重要。
林姨娘和绍姨娘旁边侍侯着,夫妻俩一起吃了饭,拿起筷子的时候,沈书君想了起来,道:「卫兄是贵客,家中富贵这么多年,现在在我们家住着,一定让小人们多尽心。现在天冷,厨房离客院远了些,每天传饭过去只怕要冷了。从厨房里拔几个人过去,就在客宅后边的下人房里起火,这样也方便些。」
「大爷想的是,我这就吩咐。」江氏说着,虽然麻烦些,但卫连舟是贵客,也该如此。
「再急总要吃了饭。」沈书君笑着说着,又道:「小妹没过来?」沈书娴的早饭多跟江氏一起吃,更不用说也才回来肯定要歇在江氏这里,沈书娴更该一起吃早饭。
江氏估摸着沈书娴是误会了,只以为沈书君昨天晚上没留宿,但这也不好解释,便道:「现在天冷,姑娘在屋里吃了饭过来也好,空着肚子走过来,也是凉的。」
「也是。」沈书君这才不再说什么。
饭毕沈书娴就来了,沈书君的私生活不归她管,主要是沈书君昨天说了,今天要去傅家退婚,她觉得过来看看。沈书君昨天己经嘱咐过江氏,现在家里又有贵客,他自然要跟卫连舟继续谈生意。
「我己经派了婆子去叫当初订亲时的媒婆来,下聘的单子也在我这里,林姨娘你先回去吃饭,吃完就马上过来。」江氏吩咐着,今天估计要一场大仗,得让林姨娘吃饱了才有力气。
林姨娘一脸积极的道:「是,我这就来。」
沈书君笑着看向林姨娘,道:「听说那盆水是你的丫头倒的,倒的好,让傅家断子绝孙才更好呢。」
林姨娘当初这么做就是想着能在林书君跟前买个好,现在听沈书君这么说,就知道做对了,笑着道:「我就想着那刘氏太嚣张了,要给姑娘出口气。」
「很好。」沈书君夸着林姨娘,又对江氏道:「既然要退亲,就不用客气,房子,仆人全部收回来,拿不走的就是砸了撕了。银子他们是吐不出来了,那至少也要趴他们一层皮。」他己经给谢延丰写了信,己经谋到的官职,想挤掉也不容易,不过收拾傅守信总有机会。就像傅守信那样的,三代贫民出了官,上头没有人提携,这官能做的好才怪。
江氏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妥当,傅守信是两榜进士,退了亲就算了,非得闹成这样撕破脸,万一以后傅守信官当大了要报复,怕是后患无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沈大爷当初赶沈书君出门,沈家的宗族长辈们现在都后悔死了。
现在到傅沈两家之事,江氏觉得也没必要做的如此绝。但也知道沈书君不是听劝的人,沈书君性格强硬,凡事不轻易认输退让,这是沈书君能把生意做起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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