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个黄道吉日上船,先坐货船到青阳,然后在青阳坐海祥号回海口。把中间转路的时间算上也就七、八天就能到海口。卫连舟早就往海口写了信,海口的卫宅交给了文大奶奶打理,沈书君到家之后怎么也不会是一片荒凉的宅院。
裴霜也搭船一起走了,他本来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沈家一切安好他自然也要走了。先坐货船到青阳,裴霜就此别过,一路上京去,卫家三口却是换上海祥号去海口。沈书娴抱着卫涛,卫连舟扶着沈书娴,沈书娴看看怀里的儿子,一双眼睛正咕噜噜的转着,一点都不带认生的。不由得道:「果然是你的儿子,到了船上一点不怕。」
卫连舟也看了一眼,有几分自豪的道:「那是当然。」
虽然天气有点冷,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大船到海口之时,欢迎大队也就紧跟着来了,文大奶奶领着家中众人,还有相熟几家的女眷都来了。沈书娴抱着孩子从船上下来,女眷们立即围了上去,文大奶奶却是笑着道:「港口风大,要看孩子过几天再去卫府,大奶奶也是一路辛苦。」
卫连舟也在旁边道:「先回家吧。」虽然船上并不累,但整顿要好些天。
众女眷又了一通恭喜的话,这才散去。
文大奶奶备好了迎接的车驾,奶妈,大夫,丫头婆子还有小厮,更有箱笼无数,沈书娴此时顾不上这些,只是抱着儿子和卫连舟一起上了车,后面全交文大奶奶打理。进了卫家,果然是井井有条,连卫涛的屋子都收拾出来了,就在沈书娴院落的东厢房里,连小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几箱。
文大奶奶帮着理家这么久,此时也跟着一起回来。只让沈书娴去休息,她来安置丫头婆子们,沈书娴也说不上累,只是担心儿子,特意叫大夫看了看,说啥事都没有,沈书娴这才放心。
卫涛的满月酒是在淮阳摆的,以沈书娴的意思到周岁时在海口摆一场就算完了。计划的很美好,却是架不住贺礼一波又一波的来,这是卫家的嫡长子,哪个敢怠慢,最后沈书娴无法,只得另外摆酒,也不说满月,也不说周岁,只说喜得贵子。
文大奶奶帮着操办的,都没按席面算,只按天数算的。女眷们是固定的,男客们实在太多了,干脆摆了五天流水席,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想过来吃就吃,就是卫连舟也不能认清自己船行的每个伙计。
忙忙碌碌十天来,卫连舟有嫡生子的事在海口是无人不知了,沈书娴休息两天也觉得自己又活回来。只是她向来闲不住,天天养儿子之余,又想到以前的盘算,把船行和卫家合并在一处的事,晚间跟卫连舟说起来。
卫连舟想了想,摇头道:「不好。」
「啊?」沈书娴愣了一下,主要是卫连舟拒绝得太彻底,卫连舟对她虽不能说有求必应,但拒绝得太痛快,这还是头一次。
「我想卫家和船行是分开的。」卫连舟说着。
大珠的商人地位并不算太低,但像海运,贩盐这种生意,得上头有人。卫连舟的姐夫要不是定远侯世子,他姐姐卫氏要不是在侯府立住脚了,这生意他肯定做不下去。但就是这样,卫连舟每年都要花大银子去打点疏通关系。
同时海运又不比贩盐,盐商基本上躺着就能挣到钱。而海商的江山则需要真刀真枪的打出来,这些年不是没人跟他抢生意抢地盘,他还能立足那是因为他有本这个事。就比如跑外海,他不当这个老大了,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汇丰船行将不会有大船出海。
十来艘大船,一两千人马出海,指挥官的一个错误决定可能会让这一千多人全部丧命。当初就连年五都以为,他退下来之后会让宁寒飞接位,结果他把宁寒飞塞到军营里了。现在汇丰是无外海可出,卫连舟又借机把手下的小boss们全部捐了小官,以免得他们造反。
不用别人说,卫连舟都知道船行会慢慢走下坡路,即使他一直致力于打造海口这个城市。但没有外海这个巨额收入在,扶桑内乱,扶桑几条单线几乎断了,盈利会马上暴减。
跟谢衡恢复了交情,卫策成了国公府世子又尚了公主,定远侯府情况很好。这样的背景他继续当这个船行老板肯定没问题,就是盈利暴减了,也没人能代替他,估摸着以后传给儿子也没问题。但卫连舟并不这么认为父子相承就是最好的,当然卫涛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会很高兴把船行给他。
要是卫涛不行,他不介意找外姓人继任。他挣下的金银财宝全部都是儿子的,除了家里这些,还有岛上藏着的,那全部都是自己儿子,但船行不是,能者居之。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确实要分开。」沈书娴说着,自家儿子有本事就算了,要是没本事,只怕也是坐不住。海上的世界更多的是需要能力和本事,没有这个本事坐到这个位子,带来的只有不幸。
卫连舟笑着又道:「你要是嫌宅子小,再挑合适的换就是了。」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在别处置房产呢。」沈书娴说着,又道:「青阳也是港口城市,论繁华程度比海口还要强。」
卫连舟无所谓的笑笑,道:「你想买就买吧。」他这辈子都是要在海口的,要是沈书娴想偶尔到别处去,陪她去走走也没什么。
海口的春天来得早,沈书娴嫌院里的花草比较多,衬着春天派来花匠重新栽种。卫连舟照常忙碌着,就是不用出外海了,并不表示卫连舟要退休了,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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