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穿大红色好看。」立夏笑着说,皮肤白衬的住,其实就自家姑娘的样貌,穿什么都好看。
沈书娴也是难得出门一趟,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也觉得十分满意,这才笑着道:「别贫了,快点走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沈书娴收拾好把身边丫头都带上,说要去逛庙,丫头都争着去,最后沈书娴干脆全带上,只留了几个婆子看屋子。到了江氏屋里,林姨娘己经穿戴妥当,正和江氏一起侍侯着沈书君穿外衣。
江氏笑着道:「才我打发人去前头客院看过,见卫小爷还未出门,就说了家里去庙里进香的事。没想到卫小爷也有兴致,说要跟着一起逛。」
沈书君听得有几分意外,笑着道:「没想到他有这个兴致。」这几天接触,听卫策谈吐,有几分不信鬼神之意,像逛庙这种事,本以为他没兴致,所以也就没叫他。
江氏笑笑也不好明说出来,卫策逛庙是假,想向沈书娴献殷勤是真。现在一家子都要出门,都不跟客人说一声,也说不过去。便道:「不知道卫大爷何时会来?」
「快了。」沈书君说着,最多半个月,现在都过去好些天了,应该也没几天了。
沈书君收拾妥当,管事的早把车驾在大门首停好,一行人往外走的,到前院时,只见卫策己经在仪门等着,身边照例带着他的小厮侍剑。
沈书君笑着向卫策道:「这趟过去是为祈求家宅平安,本以为你不敬鬼神,便没知会你。」
「我本来就是闲逛,哪里都是一样。」卫策笑着,又道:「倒是我这样突然跟着去,不会打扰沈大哥吧。」
「说的哪里话。」沈书君笑着说着,卫策主仆两个人,十分好安置,怎么也说不上打扰。
卫策的那匹白马早就牵出来,沈书君也是一骑白马,江氏和沈书娴各乘一辆大车,林姨娘一辆小车,四个通房以及跟着的丫头们同剩一辆大车,还有跟车的小厮丫头,早就派遣妥当。
林姨娘扶着江氏正要上车,就见从东边过来一辆马车,马车显得有几分破旧。沈家本为就临街的,有马车路边也是平常事,结果马车却在沈书君白马车停了下来。沈书君正要上马,不由的停了下来,看这个架式只怕是有客来。
江氏也不由的在马车边上站住,车驾停稳,车边婆子拿下脚凳扶着里头人下车。沈书娴看过去,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样貌清丽,打扮却是穿金戴银,恨不得把金银首饰压满头,跟她的年龄长像十分不配。
沈书娴正疑惑这是谁,就见那姑娘无视沈书君,直直走向江氏,神情十分不屑的道:「母亲让我传话给你,兄长去世,大伯一家要谈过继事宜,让你回家一趟。」
婆子立时拉拉那姑娘,满脸笑的对江氏说着:「大姑奶奶勿听小姑娘的气话,只因江大太太天天与太太吵闹,太太分身乏术才让小姑娘来请大姑奶奶,还请大姑奶奶看在过世老爷的份上,回去给太太做主,总不能因为小爷去了,就要把孤儿寡母赶出门去。」
「原来是章妈妈。」江氏神情淡然的看向章婆子,随即一脸惊讶的道:「我家小弟」
章婆子顿时语塞,江小爷去世发丧,按规矩肯定得给沈家送卜文。只因胡氏与江氏不和,胡氏连卜文都没有派送。当时是没想到江大老爷这么大的胆子,胡氏是正式扶正的太太,江大老爷却是一口个贱妾称呼她。
江大太太则更直接,带着丫头婆子直接把胡氏从正房赶到耳房里去,说她一个妾室不应该住正房。就是家中主母去世的早,规矩还是如此。胡氏身边虽然也有几个丫头婆子,但哪里是江大太太的对手,要是再差点就直接赶出门了。
胡氏扶正多年,来往交好的也有几家太太,但她此时无子,也没有娘家。倒是请人写了张状纸递到县老爷那里,只是官家的大门岂是那么好进的。托了相熟的太太去打听,后来就有人跟她说,根源在江家大姑奶奶身上,沈家跟县太爷的关系人所共知,江氏早就递了话过去,她说一句可比旁人说一万句还有用。
胡氏听得十分心惊,怎么也没想到江氏一个出嫁女儿竟然管这事了。还是章婆子劝她,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有儿子傍身怎么都好说,现在夫子子亡,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是常事,更何况她又没儿子。
江氏跟胡氏早有旧仇,要是江氏背后给江大伯一家撑腰,这事确实十分难办。胡氏想到当年跟江氏恩怨,自己出面不止要受江氏的羞辱,只怕也没有效果。胡氏便让女儿江月姐过来,来的时候一直都在叮嘱江月姐,见到江氏一定要好好说话。
江月姐自小就被胡氏宠坏了,得知江氏背后暗算,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立时抽江氏几个耳光。后来还是胡氏还一通怒骂,江月姐才肯过来,但她那脾气如何能低声下气,胡氏让她转几句,她就这么转了,自觉得任务完成。
江月姐本不想跟再跟江氏说话,现在听江氏如此说,顿时怒指道:「你还敢说不知道,不就是你背后给县老爷递了话,让江大太太过来陷害母亲,说母亲只是妾室,并不是父亲正室。」
江氏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对章婆子道:「我一个出嫁女儿本不该管娘家的事,但胡氏也该教教月姐才是,她再是生母,大庭广众下叫姨娘为母亲总是不妥,听着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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