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说的好,人的本质和人的价值……”
姜昱遥刚刚好转的伤口,又开始痛。他耐着性子听谢缈畅想未来,听她从马/克/思主义谈到毛/泽/东思想,政治课上那些内容,被她一字不差的复制过来。
谢缈慷慨陈词,口干舌燥后,问姜昱遥,“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姜昱遥:“……什么?”
谢缈皱起眉:“感想啊,我问你听了我的话后有什么感想!”
“……感想啊。”姜昱遥克制地看向她,吐槽,“你是政治课代表吗?”
谢缈:“……”
果然,姜昱遥是配不上她这种思想超前的人的!
*
吹了一晚冷风,谢缈说要去找韩雅,姜昱遥将谢缈送到韩雅家楼下,自己独自走回去。
这个点没有公交车,他又没有多余的钱打车,即便可以叫家中的司机来,他也不想。
脱离林家掌控的想法空前强烈。
林家是真真切切的大户人家,家住在位置还不算偏僻的别墅区,一幢房子能换外面十几套。林老爷子保持了从前那套想法,家规颇多,姜昱遥还走在街外,便看见自家那幢灯火通明的大房子。
他立在十字路口遥望许久,最终轻轻叹口气,继续向前走。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家里的司机保姆便冲了过来。
“小少爷,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吓死我们了。”
司机的声音更紧张,“怎么身上都是伤,还有这衣服……你这是去哪了,林董见了要生气的。”
姜昱遥牵牵唇,示意自己无妨。
前呼后拥着走进林家别墅,大厅内,林长治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其余人皆立在旁边,不安地看向姜昱遥。这其中有他的父亲,也有他的母亲。
他父亲姜茂是个花肠子,入赘到林家,常年流连外面的花花草草。林老爷子哪都好,就是封建思想太严重,他以为,只要不搞出事情来,男人总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插手姜茂与林欢的事。
今天姜茂都回到林家,看来事情惹得很大。
姜昱遥定定神,抬腿走过去。
林长治双手中间扶着拐杖,容貌已然老去,却丝毫不减当年威风。他听见姜昱遥走了过来,头却始终未抬,直到姜昱遥走到他面前,他才抿起唇,微微抬头,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不得不说,林老爷子在任何场合,一个高粱鼻总能让他显得一身正气。
姜昱遥微微俯身,“外公。”
老爷子盯着姜昱遥良久,目光从他身上的伤口一一扫过,最后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起身,“走吧。”
他朝书房走去。
*
第二天,姜昱遥没来上学。
林长治手里握着十几张谢缈的照片,问他是怎么回事,姜昱遥咬紧牙关,只摇头。问了半个小时,往常怕极了林长治的姜昱遥硬是一句话都没说,林老爷子叼着烟斗,叹息着摇摇头。
仿佛料想到林长治会做什么,姜昱遥身子一颤,他抬头,抑制着内心恐惧,沉声道:“外公,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您——不能去找她。”
林长治叼着烟斗,冷眼看他。
谢缈是在第一节课后就跑到姜昱遥教室前,昨晚韩雅一晚上没回家,又不接电话。本以为第二天可以在学校见面再细谈,却没想到韩雅直接没来上学,询问常与韩雅待在一起的几人,也都没人知道。
谢缈这才急起来,已经让吕鑫先去联系韩雅认识的人。
想来想去,觉得姜昱遥或许有主意,所以才来找他,不曾想姜昱遥也缺席了。
家中缘故,姜昱遥上课一直准时,从未请过假。林长治颇为严厉,有好几次,姜昱遥发着三十八度的高烧,林长治也是让姜昱遥继续上学。
眼下忽然请假,除了得了更重的病外,谢缈想不出其他缘由。
心越来越慌。
谢缈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整天,她曾经自以为对万事都能看得开,可事到临头才明白,她也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别人眼中的小屁孩。
因为走神,谢缈被老师点起来两次,其中一次,还被直接请到了外面。
晚上回到家,韩雅还是没出现,吕鑫那边也没找到人。
谢缈在韩雅家坐了一会,起身回自己家。
一进门,就看见扔了满客厅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其中男人的内裤最是惹眼。
压抑了一整个白天,谢缈的情绪在此刻完全爆发。
她压着恶感,抬腿走过去,想找到干净的落脚处。走了两步,脚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竟是自己失踪已久的u盘。心中纳闷u盘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谢缈弯腰将u盘捡起来放到兜里。
刚一起身,便听到母亲卧室中传来一阵舒畅的低吟声,听着像是母亲的。
女声刚落,便是男人的低吼声,掺杂着荤话,“婊/子,这么快就到了,害得我也交枪。”
谢缈险些呕出来。
她懊恼地,夺门而出。
原本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曾想,谢缈一出门,就与男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看男人时,脸上还满是恶狠狠的表情。
男人愣了一下,接着嗤笑:“我以为是谁呢,这不谢缈嘛,你妈呢?”
谢缈认出来,这是时常关照母亲生意的男人。
在附近的工地工作,欲求不满时,总是会来找母亲,听说是个小工头,出手颇为阔绰。
谢缈厌倦地看他一眼,侧过身,想绕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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