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一位穿着贵气、年约不惑的妇人在一群丫鬟妈妈的簇拥下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尚书夫人手边牵着的那名女童,柏溪心中了然,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
待一行人走近,柏溪与祁玉分别见了礼。尚书夫人黑着脸受了礼却不予理睬。她身边的女童对柏溪躬身揖拜道:“学生拜见老师。”柏溪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后,女童又是朝祁玉福了身。
“太太在屋里,夫人请。”客套完,柏溪让出了路,有丫鬟打起了帘子。
尚书夫人看也不看柏溪与祁玉,留下随从,牵着女童径直走了进去。惹得祁玉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哪有如此无礼的客人”柏溪听见了,拍了拍祁玉的手,告诉她不必介怀。祁玉撇了撇嘴,跟柏溪进了去。
“见过老夫人。”面对着祁老夫人,尚书夫人收起了傲慢,礼数周到。
祁老夫人命珍珠扶了人起来,引入了座,奉上了茶。一通忙乎后,祁老夫人笑呵呵地问道:“夫人今儿来祁府是有什么事儿吗?”
“一直都念着要来瞧老夫人的,谁想偏偏得空儿的时候遇着这件事儿了。不过我就是冲着老夫人治家有道的名声,想着您来给我评评理。”尚书夫人既讨欢心又表明了来意。
听了尚书夫人一番冠冕堂皇的回答,祁老夫人心里直发笑。面上,她神色如常,问道:“这样我可得好好听上一听了。”
这一句正中尚书夫人下怀,她脸色不善地看向了柏溪:“这事怕是只有少夫人说得清楚了。”
至此,祁老夫人与祁玉想起了刚才柏溪说尚书夫人是冲着她来的那句话,心里更加疑惑了。
尚书夫人的话使得她身侧的女童尴尬不已,使劲扯着她的袖子,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尚书夫人哪里肯罢休,一把将女童拉了出来,站到了柏溪的跟前,半是数落半是怂恿地说道:“怕什么?今儿你有话只管说,少夫人有任何责怪,都有为娘替你受着。”
“娘……我们回去吧。”女童不肯。
“悦苒,既然来了,但说无妨。”知道柳悦苒是顾忌自己,柏溪出言打消她的顾虑到。
柳悦苒不知从何说起。尚书夫人等不及,瞪了女儿一眼,继而对柏溪说道:“少夫人发了话,我便不忌讳了。若有得罪之处,少夫人要计较,也请不要牵累孩子。”
“夫人言重了。”任对方如何咄咄逼人,柏溪丝毫不见愠怒。
“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少夫人,明明是那个叫阿秀的丫头抢了我家悦苒的东西还动手推了人,害她摔跤扯坏了衣裳,你却罚悦苒打扫闺塾,这是什么道理?”
“我并非只罚了悦苒,阿秀也同样受了罚。”柏溪纠正到。
柏溪说的是一个意思,尚书夫人听到的是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柏溪承认自己惩罚无辜了,质问起来更是底气十足:“少夫人对那些穷苦之人心有恻隐,可凡事总得分青红皂白吧?悦苒没有错,为什么要罚她?”
柏溪没有回答尚书夫人的话,而是看着柳悦苒问道:“你也不服我的处置?”
悦苒忙是俯身道:“学生不敢。”
柏溪轻笑道:“我教过你们,没有人可以永远正确。如果老师有错,学生应该指出,方不违教学相长之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无需不敢。”
柳悦苒想了想,终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心里话:“老师罚我们的时候说不愤不启,不悱不发,让我们好好反省自身的过错。可学生想了整整两日,实在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今日娘亲护女心切,才不肯听我劝告来了这里......”
柳悦苒的声音越来越小,柏溪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安心,而后对尚书夫人说道:“夫人走不走此一遭,悦苒与阿秀能否想通我为何罚她们,我都打算明日在课堂上将此事讲清楚。一则解了她们的心结,二则,这也是个极好的课题。尚书夫人若肯纡尊屈驾,明日前往闺塾一趟,我自会给一个交代。”
“不必了。我来都来了,现在就说吧,也好让老夫人主持个公道。”尚书夫人不愿白走一趟。
柏溪没有妥协,问起了一个听似无关的问题:“夫人是不打算送悦苒去闺塾了吗?”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女先生的增加,京城的闺塾开了不止一间。柏溪所在的那一间是最早开办也是人气最高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挤破头都想去。尚书夫人不忿女儿平白受委屈,但从来没想过要女儿退学。听柏溪这么问,不由有些气短:“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悦苒是尚书府的千金,阿秀出身布衣之家。可在我眼中,她们都是我的学生。教学生自然该在闺塾。夫人对我的教学方法有疑问,也该去那儿找我问话,而不是专门挑了大小姐三朝回门的日子前来将军府兴师问罪,不是吗?”
柏溪的态度和善,语气绵柔,说出口的话却教尚书夫人的气焰顿时又灭了三分。原本她自认为占着理,现下也意识到自己挑了个不是时候的时候,失礼在先了。以祁家在朝中的地位,柏溪在民间的威望,她到底不敢过于嚣张,服软道:“好,明日就明日。我会亲自带着悦苒去闺塾,恭候少夫人大驾的。”
说完,尚书夫人起身朝祁老夫人行了礼告了退,带着女儿离开了。柏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娘的目中无人,女儿倒是进退守礼,都是大嫂教的好。”等人走后,祁玉有感而发到。
“我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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