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头,他就以极低的价格把整个工程转让给了张老板。
在规划中,修建的这座公路桥梁将横跨川蜀境内的长江,名为“天飞镇长江大桥”,全长1400米,桥面总宽30米。闽南的老板承包下这个工程后,从春天到冬天,整整一年的时间也只修建起十余个桥墩和不到百米的桥面。
张老板原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可正式上手这个工程之后,他才发现其中的猫腻。
不管盯得再仔细,动工期间总会出这样、那样的错误。有时是修建桥墩所用的围堰总是会有江水进入到里面,屡屡返工。
另外,在工程进行的过程中,前后共有三名工人出现不同程度的伤害事故。张老板为这三个工人的医疗费用就付出了近百万的赔偿。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张老板不是很迷信,也开始烧香拜佛。连着请来几个风水先生看过工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看不出来,解决不了”,最终才在一位靠谱些的风水先生那里得知了李三爷的大名,这就找上李家的门来了。
李三爷近年来亲手做的生意已经不多了,这次也不是被张老板给出的高额报酬所打动,而是担心长江在川蜀的流域内出了什么变故。毕竟,以前也出现过妖怪把长江大桥当做龙门,想要跃过去以此渡劫。
想到这里,李三爷不由地看了一眼龙白。他的眼睛毒,一眼就能看出龙白是个蛇妖,而且约莫快要化成蛟龙了——上次把长江大桥当龙门跃过去的妖怪就是一只蛟龙,因为迟迟不能化龙而选择了跃“龙门”。
“小子,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李三爷有些警觉。
“五百年出头一些,快化蛟龙了。”龙白接过李小草手中的背包,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李三爷皱皱眉头,怎么偏偏就是快要化蛟龙的时候。
他对孙女管束地并不严苛,或许是因为李小草生来就有异于常人的地方,随后更是在大和尚的寺庙里由婴儿长成稚子,到李家后,与满山的妖怪都成为朋友好像也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照她的人生轨迹来看,找一个妖怪男友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因此,李三爷在得知龙白的身份后,也只是微微震惊,仍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这个妖怪偏偏卡在了快要渡劫的关头。
李三爷想起他常与李家小辈们分享的故事:若是在路上遇到黄鼠狼口吐人言,问你它像不像人。若你答“像”,这黄鼠狼立刻得道高升,从此以后便可化人形,修为也更近一步。这便是“讨封”了。
他再三教导李家小辈,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回答“呸!我看你更像个王八蛋”。
这些妖魔鬼怪不走正道修行,反而想走这样的捷径,大多是心术不正的家伙。从人类这里夺取福报的是多数,得到福报后会报恩的是少数。这也是李三爷得知龙白正卡在渡劫关头时忧虑的事情。
没等李三爷多想,龙白已经提着他和李小草的手提包过来了,非常熟稔地叫道:“爷爷,我们这里收拾好了,要出发了吗?”
李三爷:……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叫上爷爷了……要知道,认真算起来,龙白的年龄至少是他的五倍好吗?!
“老头,我们怎么去啊?总不会要走着去吧?”相比龙白的拘束,李小草在确定老头没有生气以后,嘴上就恢复了以往最常用的称呼。
李小草没爹没妈,所以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李三爷是又当爹又当妈,又当爷爷又当奶奶,既要严厉教育,又要护短……
十余年的相处时间下俩,爷孙俩比骨肉至亲还要更亲,李小草这样直呼“老头”也见多不怪了。
“没大没小!”李三爷不客气地敲打一下李小草的额头。习惯是一回事,教育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三爷把所有的行李都丢到龙白手里,大步向着村口迈去,有些粗糙的声音随着风传来:“走吧,张老板的车在村子门口。”
☆、打生桩
b市,天飞镇长江大桥。
张老板带着李三爷一行人走上了未修建完成的桥面。
“两边的六个桥墩都是陈老板留下来的,我接手后一个桥墩都没修好不说,这边的一个桥墩已经被江水冲坏了。”张老板随意地把手中的烟头扔到桥面上,一脚踩灭火星。
桥墩是桥梁的基础,只有先修建好桥墩才能往上继续搭桥面。而桥墩的工程是在江水中进行的,所以工人们首先要搭建起围堰,把江水挡在围堰之外才能修建桥墩。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张老板接手这个工程的几个月里,连一个围堰都未成功地搭建起来。不是这里进水,就是那里的负责工人出了意外事故……
连前任陈老板修建好的一个桥墩也出现了明显的裂痕,相关负责人直接评估称:这个桥墩需要返工。
张老板顶着一个大啤酒肚,压低声音说道:“怪得很,晚上住在这里守夜的工人说,晚上十一点左右总能听到有什么不断撞击桥墩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工人们拿手电筒过去一看,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邪门得很。”
李三爷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四处查看着情况,此时也留出一只耳朵听着张老板的话。
李小草乖乖地跟在老头李三爷的身后,仔细观察着李三爷是怎么使用手中的罗盘的,间或说一句话也是和老头讨论风水上的问题。这还是老头第一次给她讲这方面的知识。
龙白紧随李小草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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