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丢人的事,这成王肯定要退了这门先帝赐下的亲。
那时整个临度都在传,成王妃未进门便给成王戴了一顶绿帽子,其实他完全可以毁掉这段婚事,摆脱这份闲言碎语的议论。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依旧履行了婚约,将王妃正大光明风风光光的迎进门中,甚至在人前人后,都表现的对自己的王妃呵护备至,爱护有加。
那时他以为成王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成王妃的,那件闹的满城风雨的丑事,也终会在他一心一意的爱里,消之殆尽,而成王妃也会慢慢放下那场少不更事的爱慕。直到成王策划的那一场无疾而终的谋反,成王妃的家人或许是觉得愧对成王,便在此时搬出了祖传的免死金牌,赦免了成王的死罪,仅只流放在了晋州,也是那时才让她意识到,成王为何不在意那场旧事。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经不起细细推敲,因为推敲出来的结果,会让你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跟无奈,就像她跟皇上,谁都看出,自始至终都是一场利用,她不傻,更不是看不透,而是真的放不下,丢不开。纵使某个时刻会有那么一丝不甘心,也抵挡不住他一个不经意的皱眉。
没人能分得清,谁对谁错,谁欠了谁,谁又负了谁,她真的好怀念小时候,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或许老天都看不惯了吧,便给了她这样一条举步维艰的坎坷情路,她不过求那人身边的一个位置,心中的一个角落,而那人偏偏就吝啬着,不肯给。
他越是不给,她便越是渴望,这纠缠着,渴望着,不知不觉过了将近十几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或许是前生欠了他太多,没准是欠了他好几世,如今怎么还,都还不清。
或许这个庭院太过冷清,连推门声都显惊心动魄,久不见光的房间里有些潮湿的气味,明明是大白天,屋里却暗的出奇,灰暗的光线里中有一个寥萧的影子,满头的乌发凌乱的披着,缩卷在凌乱的床榻上,手中却抱着一本书籍,神情呆滞,像是在看,又或许不是。
傅风致有些奇怪见到成王如此的面容,成王与历年皇宫里养尊处优的皇子不同,是先皇唯一留下的一个幼弟,自幼放养在军中,所有人都看出先皇有意让他自生自灭,连皇子必去的上书房没有让成王上过,如今也就随着军师,识得字而已,他这个王爷,是真真实实靠着点点军功积累而来的。
“王爷在看什么?”
傅风致轻缓的开了口,成王的身体微微抖动里一下,混沌的神情,将眸子缓缓移过来,傅风致没想到看似颓废的成王,眸子依旧是铮亮漆黑,给人莫名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傅风致自己再清楚不过,因为只有出入过修罗场的人,才会带有这样一种地狱般的气息。
“怎么,来看看本王这手下败将,是否还活着?”
成王将手里的书放置在床榻上,傅风致能看出成王似乎对那本书籍,很是角都怕压到,还用手扶了扶。于是她便昂首过去,捡在手中,看到精美封面上有《一梦华胥》四个字,随手翻开了几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注满了小字。
那书本里的小字写的相当的漂亮,就如苍穹之中颗颗精致的繁星,每一个字都可以单独摘下来,印在模版上,供后人临摹瞻仰。这字她是认得的,而且普天之下,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写出来。
“王爷,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傅风致问的无意,成王的眉心却腾盛出几分温怒,没读过什么书,不通文墨,连世家子弟从小习得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无缘去学,在贵胄云集的临都,那些人当面恭敬的称他一句王爷,私底下却时常嘲笑他不过是个粗鲁的莽夫。
“怎么?本王就看不得书吗?”
傅风致微微扬了扬嘴角,她一向不会看人脸色说话,而且依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她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成王怒的原由她懂,但并不在意,也无心去顾忌,她能留他活到今日,也不过是那人没说要成王的命。
“看得,当然看得,书本来就是供人看的,就像这阶下囚,本来该就是容人践踏的。”
傅风致将手里的书本随手一撂,砸在里成王曲卷的双膝上,成王眉心由于愤怒抽动着。他从小在军中摸爬滚打,靠着一股蛮力跟不服。一点一点摸索着,靠实打实的经验,才能领兵带将,战无不克。但这英才天纵的傅家少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碾压的抬不起头来,他恨先皇跟小皇帝父子,也恨傅家天生的将帅之才,跟坚定不移的忠心。
“若你是来奚落本王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回吧,不送。”
傅风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轩窗的桌案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暗藏杀机,看样子这盘棋并未下完,而且断的很仓促,但并不影响观看每一步棋的精妙。
傅风致立在高处,细细观摩棋局走向,这是旗鼓相当的棋局,两方出手都狠戾果断,但每到可以扼杀对方的关键一步,却都棋风突转,给了对方起死回生的机会,或许只有那两个爱恨交加的人,方可下出如此让人拍案叫绝的一盘棋,她真想看看这盘棋下到最后,究竟谁胜谁负。
“奚落你,王爷太高看自己了。”
傅风致漫不经心的回了成王一句,成王看他看着那盘棋局,时而皱眉,时而舒笑,他早就意识到,这棋盘的棋子不简单,所以便让人留着,一直一个子没动过,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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