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弧度几何。
如今算来她们分别已有小半月了,她心总暗暗总是担心着,面对哪个赫连鸣谦敬重的皇帝,跟幼年的总角之好,还有被她暗压隐藏的一些往事,赫连鸣谦会不会依旧坚持与她相守的承诺,权衡利弊,说实话,她一分把握都不曾有。
她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机满满,心肠恶毒的人,如今赫连鸣谦对她的认知,因为她刻意的展露跟隐藏,他知晓的好远远大于不好,而真实的她,却并非如此。
如今看到赫连鸣谦满怀思念跟期盼的这封锦笺,锦月忍不住在想,看来皇上并没有跟赫连鸣谦揭露她曾经的所作所为,是觉得时机不够,还是另有打算。
锦月将手掌按压在窗棂的横木上,面上原浮在上面的那一抹笑,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抹轻愁跟担忧,看着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青山绿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瞒不了一辈子,该知道的,他总会知道,那时他若依然决然的逃离,她是该怨,还是该欣然接受呢。
手掌缓缓握了握,横木翘起的木刺突然扎了手,锦月拧着眉松开,看着手心流出的血怔松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扪心自问,对于曾经哪些使下的狠戾无情的手段,如今是否有悔意,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若是她曾经心软,那娘亲跟珏儿就不会有如今的平稳日子过,所以她一点都不悔。
但不悔不等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跟所有人道出往昔种种,在这世上,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去设身处地的谅解,就像着手中的木刺,扎不到你的血肉里,无论他人如何声形并茂的描述,你也是不能理解究竟有多痛。
“鸣谦,若是那天你因不能谅解我从前所作所为,我尽量不去怨怪你。”
风朗气清的空气突觉有份凝重参杂在里面,锦月隔壁的客房也是轩窗敞开着,雾气之中哪传过来的海东青,南宫霖也是看到了的,他紧紧蹙了蹙眉,将痛惜的视线别过去,只当不曾看到。
“谷主,夜深了,你安置吧。”
钟灵将床榻铺好,看到南宫霖在窗前立着发楞,从前慕小姐未到的时候,谷主常常会如此,他只当谷主是担忧慕小姐的安危,如今慕小姐都安然的到了,钟灵不明白,为何谷主还是满面的忧心。
“咦~,谷主哪是不是阿青呀,它飞哪里去了,不会迷了方向吧?”
钟灵走过来看到窗外一只海东青一闪而过的不见了,阿青养在潋滟谷,从来都是只有谷主跟赫连公子才能驱使的动,多年以来,谷主都是用它来跟赫连公子通信的。
“阿青什么时候犯过这样的错误?”
南宫霖将眸光里的伤怀掩饰掉,漠然离开了窗棂,钟灵伸手骚了搔头,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以前毓秀就说过,阿青的脑子比他好使多了,怎么可能飞错位置呢。
“也是,估摸着是我看错了,那谷主你休息吧。”
钟灵憨憨的笑了笑,便走到偏间的床榻上去休息,没看到南宫霖不自然的表情,其实南宫霖哪句话并非是骗钟灵,方才那海东青不是阿青,他只是在表达阿青不是给他送信的,但如今钟灵这样理解了,他也不打算再出口解释解释了。
南宫霖涩涩的笑了笑,将双眸闭上,一张张的锦笺从眼前一一划过,每一张他都看过无数遍,都能做到倒背如流,可这又怎样,那人心中已经半分的位置,都不可能为他留下了,他只是心中懊恼,时至今日,他还不肯全然的放下。
阡陌留谁候第二百二十一章:曾是惊鸿照影来
晨明破晓,朝霞将歇。
一阵噪杂的声音响彻了问渠客栈,将还在床榻上的锦月惊醒,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听到外面有吵闹声跟打斗声掺杂着。
“锦月~,锦月~。”
听起来似乎是弦阳的声音,可打斗声又是从那里传来的,锦月看了一下窗外,东方只有微弱的亮光,看起来也就刚刚天亮,弦阳不会这个时辰就过来了吧。
吱呀一声,青鸾沉着脸推开了门,大早上还没彻底清醒,但看到青鸾那张冷冰冰的脸,到是困顿之意全消,锦月径自笑了笑,她第一次发现青鸾还有这样醒神的作用。
“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青鸾进来后,直接拿起了搭在衣架上的一件外褂,给锦月披在肩上,随后才回了锦月的话。
“颜小姐过来了,想进来叫小姐,恰好碰上了蓝影在挡她。”
锦月用手扶额无奈的笑了笑,在青鸾进来直接给她披上个褂子,她便大致知道,外面的吵嚷喧闹定是蓝影惹起的,蓝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怕是唯有她出去才能平息。
“我先去看看。”
青鸾没有出声,锦月也不指望青鸾能回她一句什么,便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褂,朝着外面走,青鸾快走了几步,帮锦月开了门,锦月出了门,她便去准备温水香帕供锦月洗漱。
出了房门,透过廊下的栏杆向下看去,打起来的果真是蓝影跟朱雀,弦阳站在十尺开外,而她身边站在一个身穿素色儒衫的男子。
“锦月,锦月。”
弦阳一边看朱雀跟蓝影打架,一边朝楼上瞧,等看到立在栏杆内的锦月,便招着手,就差蹦起来了,唯恐锦月看不到她,而弦阳身边的男子微抬双眸,看到锦月,显然愣了片刻,眸中惊喜掺半。
“蓝影住手。”
好在清晨宁静,锦月虽然声音不大,温润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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