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随着赫连鸣谦一起到了小楼的厨房中去洗碗,虽然她从来不曾踏入过右相府的厨房,但在海家村曾是见过海婶家简约的厨房,相比之下说是天壤之别,丝毫不夸张。
以前总觉得这些家务琐事乏味的很,但真的做起来,因为心境跟身边的人的特殊,反而觉得新鲜有趣起来,难怪古人会言,只羡鸳鸯不羡仙。
厨房敞开的窗子外长了一颗粗大的枣树,上面红彤彤的结了很多诱人的枣子,锦月不过多看了几眼,闹腾了一阵将碗洗好后,走出厨房时,赫连鸣谦递给了锦月一个竹篮。
“这一树的枣子倒是长的很喜人,我们去摘一些尝尝。”
赫连鸣谦长袍一挥,腾空飞到了那颗枣树上,锦月抱着竹篮立在树下。
仰头看他,一身玄紫衣袍扑棱棱的在茂密的枝叶间穿梭,雍雅的面容淡笑交织成幻,锦月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对她好的不真实。
若这真是她心心念念所幻化的梦,那她宁愿醉生梦死下去,哪怕再也不会苏醒。
嘭嘭嘭的几声,红到发紫且硕大的枣子,分毫不差的落在锦月捧着的竹篮里,散发着清香微甜的气味,即使平常不算爱甜食,此时也会生出捡一个尝尝的念头。
赫连鸣谦在那枣子丛叶间,来回的挑拣穿梭,一盏茶的时间,几乎把上面长的红透的枣子,全部采下丢进锦月捧着的竹篮里,这才飞身从上面下来。
“这枣子比外方买的还要大,定是有人精心照料的,你这全采下来,岂不让别人白白花了心思。”
锦月伸手将赫连鸣谦肩上落的一片叶子拂去,方才还硕果累累的枣树,除去篮子中有的,还有地下落的,到真是只剩下一些青色的了。
“那就让那两个丫头再等一等吧!”
锦月还停留在赫连鸣谦肩上的手,微微顿在哪里,侧眸清淡的笑了笑,那神情有说不出的诡异,看的赫连鸣谦后背凉了凉,疑惑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原来这院子里藏的是两个美人呀。”
这所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必然会是心思细致且灵巧的人在看守着,看赫连鸣谦说起她们的语气,这般的熟络,这有些醋意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如我真是在这里藏了美人,碧华会醋吗?”
本就是一句玩笑,似乎以前也曾这样开过,但这次锦月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红着脸说醋了又怎样,反而将头贴在赫连鸣谦的胸膛上。
“怎么了?”
赫连鸣谦垂目看着锦月微微颤动的睫毛,讪讪的神色,透着一份浓厚的落寞,让他十分的心疼。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想确认你是真实的。”
赫连鸣谦温雅一笑,伸手将锦月连同她抱着的竹篮一起搂在怀里,其实她懂锦月这份不安起因在哪里。
“我什么时候是不真实的了?”
她对人对事总存着一份超脱的淡漠,明里暗里她也曾表露过对他的重视,但赫连鸣谦依旧觉得自己更在乎她一些。
但此刻锦月表现出来的不安跟恐慌,突然让他意识到,她不是比他爱的浅,只是她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鸣谦,谢谢你,能喜欢我。”
他本来就是她的一份奢望,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望,本想着卸去一身的重负,再去到他的身边,哪怕他身边已有了娇妻美妾,她只求一个能常伴他的位置就好。如今不管是愿还是不愿,都已经把他扯进这漩涡里来了。
“怎么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是完美的,自然值得任何人去喜欢。”
赫连鸣谦的手轻柔的拂过锦月乌黑的发丝,她有绝世的美貌,有惊艳的才华,又有着过人聪慧,怎会如此的不自信。
“其实,我远没有你想想的好,其实我……”
“嘘~”
赫连鸣谦将手指抵住了锦月的唇,将她要脱口的话拦截,锦月抬眸诧异的看着他,这些他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的吗。
“若是过往不堪回首,就忘了吧,我只知道我的碧华一心想跟我有个未来对吗?”
锦月静然而笑,随之垂眸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她想跟他有个未来,只想跟他有个未来。
“这就够了,我们一起努力,不管日后会不会如愿,至少求个不悔,我们装着彼此的心,是不会变得。”
锦月朝着赫连鸣谦贴了帖,未来太过遥远,也有太多的变数,如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还求什么呢。
“咱们去把这枣子洗了。”
赫连鸣谦一手将锦月手中的竹篮捞在手里,一手攥着锦月的手,扯着他朝着阁楼另一面的池塘走去。
院子里这方池塘的水很是清澈,池塘低端的水草游鱼还有石头都清晰可见,锦月寻了一本她曾寻访多年未得的珍本,靠着赫连鸣谦坐在池塘边沿的大石上细细的读着,赫连鸣谦在池塘中,一颗一颗的洗着枣子。
赫连鸣谦将枣子洗好后,侧头看锦月,只见她纤长眼睫时不时的颤动一下,十分专注的盯着书本,许久才翻一页,像是每一个字都看的仔细斟酌半天。
“这枣子很甜,你要不要尝一尝。”
赫连鸣谦捡起一个枣子,咔嚓咬了一口,枣子的香气更加浓烈的飘散在空气中,绕过锦月的鼻息,锦月的眸光微微动了动,轻声发出。
“嗯~”
小心捧着书卷的手,恋恋不舍的腾出一只,刚想要伸出去,好接赫连鸣谦递给她的枣子,却不想手没伸出去,赫连鸣谦的嘴唇却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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