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睁开,便撞如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锦月一怔,人立马清醒了,她竟没有察觉赫连鸣谦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守着她。
“是你。”
锦月的惊愣稍纵即逝,眸光比外面的夕阳还要幽静,落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若不是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万里山河,他真会觉得,她只是开在山谷云雾之中一朵清淡的茶花,人畜无害。
江清月近人第一百二十九章:欲寄所思无好信
“给”
简约的青瓷小杯里盛着清澈见底的白水,锦月沉下眼帘,接在手里,盯着看了片刻,才慢慢的喝了。
“好些了吗?”
赫连鸣谦的手掌附在锦月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觉已经不烫了,才安下心来,她日后是要母仪天下之人,容不得任何差池。
“风寒而已,大人无需挂心。”
如此亲昵的举动,如此温和的语气,她实在不该多想些什么,有时候她真的有些憎恨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连份幻想都给不了自己。
“今日成王的脸阴沉了一天,估计是对小姐上心了。”
锦月沉了沉眼帘,平静的面孔不起一丝波澜,反而有些讪讪的不悦。
“小姐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锦月抬眸盈盈与他对望,赫连鸣谦怔松回神,接着自己的话说。
“想来也是,依小姐的姿色风情,这世间的男子怕是没有能经得起的。”
淡似清月的面孔上突然绽开笑颜,赫连鸣谦总觉得那墨玉的眸光深处闪耀着他解不出的东西。
“哦,那大人呢?”
她用清淡似玩笑的语气对他说,那大人呢?赫连鸣谦只觉心悸一阵慌乱,匆忙间将视线移开,那双眸子,他不能看的太久,他怕会万劫不复。
“下一步,我们需要做什么?”
锦月悬着一颗心,在等他的答案,他错开了话题,她竟会松出一口气,起码他没有一口回绝,但还是有些许失望,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有机会能在他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知己知彼”
锦月将床头的册子递了过去,赫连鸣谦满腹狐疑的接在手里,迅速的翻了几页,脸上大变,只见上面一页一页记录的都是成王身边得力干将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的弱点跟喜好。
“册子上一共有二十三个人,大人四下派人去收复一两个,是必要一击即中,否则打草惊蛇的代价,想必大人不愿付。”
册子记录的很详细,所提的都是他们致命的要害,只要足够谨慎,看似应该不是难事。
“能将人性揭露到如此地步,听风楼的实力果然让人叹为观止。我倒是好奇,听风楼的信息库里,对我记录了什么?”
锦月莞尔浅笑,在决定动用听风楼那一刻起,她便知势必会将听风楼推到风口浪尖上。
“大人若有兴趣,听风楼随时可以奉上。”
她可随意调动听风楼的讯息,是不是验证了他先前看似荒诞的猜测,可听风楼楼主应该是叶家人才对,她虽与叶家颇有渊源,但也不至于到可以接手听风楼的地步吧。
“大人可还有要问的?”
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如何蕴藏起可另风云起变的心思,赫连鸣谦在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怔愣了片刻,握紧了手中的册子。
“听说小姐喜欢涧花楼的点心,我派人给小姐去买了,这个时辰应该回来了。”
锦月看着赫连鸣谦仓惶的背影许久,垂眸沉声一叹,她愿意坦诚相告,可他却不敢信,若是自己站在他的立场,或许也不会轻易的信了她吧。
江清月近人第一百三十章:合是赌时须赌取
打更的声音穿过层层高墙,萦绕在耳畔,虚掩的门扉里有跳动的烛光,赫连鸣谦猛然想起,在奁宝阁中秋澄提起,她不喜烛火,一向是用明珠取光的,到了这成王府日日用蜡烛,到也不曾说过什么。
夜深人静,推开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他放在绕着成王府外的河流走了许久,心始终静不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响,那昏黄烛光下静谧的女子,眼帘都不曾抬起,手中握着一本书卷,看的很出神,她把他扰的心神不宁,她反而还是这样云淡风轻。
“在看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握着书卷的左手猛烈一颤,是不是太放心了些,连人进来她都不曾发觉。
“《一梦华胥》”
锦月将书翻过来,举到赫连鸣谦能看到的位置。
“名字倒是新奇,讲什么的?”
赫连鸣谦将书接了过去,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批注,上面的字迹清秀温婉,精致堪比天际的寒星,字字可做成拓本,供后人临摹,她的字他不是第一次见,却依然感到震撼。
“这书是一位游离山河的隐人奇士所著,收集了他所到之地听人讲述的各种奇闻梦境,我觉得有趣闲暇便翻翻,消遣罢了。”
赫连鸣谦又草草翻了几页,翻到最后看到书的落款是仙翁居士,深邃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小姐认识李斯先生。”
看到仙翁二字,实在不难想到闻名遐迩的李斯,听闻先帝曾要拜他为相,他以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为官的拘谨而拒绝了,此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因此,民间还有他早已被先帝所杀的传言。
“是。”
锦月单说了一个是字,一双清灵似水的眼眸静谧的盯着赫连鸣谦。
“听风楼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她一个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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