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进去,有些事情她或许应该告诉他,但她有太多的顾虑,毕竟他,她真的输不起。
随着朱红木门的关上,两人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再有任何动作,同样沉重的心境,同样忧虑的神情,又在片刻后同时抬头轻叹一声。
“没想到赫连鸣谦还能有多情这一面?”
叶阑曲腿坐在高墙上,嬉笑着看着赫连鸣谦痴情望着大门的模样,嘴上咬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狗尾巴草,伪装着也深沉感叹了一把,毕竟这样的机会,在他身上不会太多。
“明天把我们的人,都从太宰府撤出来?”
锦月一句话叶阑便深沉不下去了,在墙头一个踉跄差点翻下去,他觉得锦月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开什么玩笑,整个天朝有两个地方最难安插眼线,一个是王家,一个便是他赫连鸣谦的太宰府,你知道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才让我们的人混进去吗?”
锦月斜斜的看了叶阑一眼,身为听风楼的楼主,叶阑所说的她自然知晓,但她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更改。
“但我决定了。”
叶阑看锦月不容反驳的样子,便着急了,从墙头上翻身下来拦住锦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他明白,在锦月心里,他的分量不轻。
“我不同意。”
若是没有记错,这仿似是第一次叶阑如此坚定的否定她的决策,太宰府没有眼线到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这些人凭空撤离,有心人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怕会给听风楼带来未知的隐患,这一层叶阑能想到,她怎会想不到,只是她不想他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芥蒂,毕竟他们如今的心心相许得之不易。
“不撤也可以,那你明天便离开临都吧?”
叶阑一怔,瞬间就软下来了,若是以往,他走就走了,现在正是临都水深火热,他弱不在锦月身边,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他怎么有脸跟义父交代,所以此时他万万不能离开的。
“撤~撤~撤,明天就撤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叶阑满不情愿的答应了,他怎么忘了,这姑奶奶最擅于抓别人的软肋,一抓一个准,这方面谁都甭想占一丁点便宜,不对,现在有个人已经是个例外了,他从前总是盼着有这样一个意外出现,可如今真的出现了,他却喜忧掺半。
朦胧的月色交织如幻,从铺着花瓣浴桶中冒出的热气从眼睫划过,眼前一片模糊,依然可以看到那叠放好红艳似火的锦衣,锦月忍不住嘴角挂了笑。
“小姐,今日左相府有人来过,说是颜小姐明日请您芳香四溢一聚。”
青鸾隔着纱幔低声禀话,锦月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轻抿了唇角,弦阳找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是想到颜夫人见她的神情,未免多想了一层,便出口问青鸾。
“来的不是朱雀吧?”
青鸾在纱幔后似是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锦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过了片刻方轻声回了一个字。
“是~”
锦月抬起手腕,那刺目的火焰印记灼伤了眼眸,此时再看那件如同嫁衣的红衣,多了份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心间,此时她耳畔响起赫连鸣谦那句来日方长,不仅苦苦笑了笑,她何尝不是这样盼着,想着,但不是太难,根本是没有可能。
晨光明媚,空气微寒,透过稀薄的窗纸,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倩影,青鸾轻声扣了几下门,便有个柔软的声线穿出。
“门开着,进来吧。”
青鸾面上有些诧异,似是里面的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倒是锦月仿似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平静如斯的抬脚进去,此时青鸾方想起昨夜小姐问她那句“来人不是朱雀吧?”,有些事情便在心里明朗了。
素净的雅间里,有一曼妙的背影迎窗而立,端庄而高贵,若单看她本人,防似正值妙龄,实在难以想象她已经有颜弦阳那般大的女儿了。
“月给颜夫人请安。”
锦月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左相夫人依然细细将锦月打量了一番,只是不像第一次见哪般惊慌失措。
“你果真如传言那般别具聪慧,跟我那位故人越发相像了。”
锦月侧目看了青鸾一眼,青鸾会意,躬身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好。
“颜夫人过奖了,月身陷尔虞我诈久了,不过习惯比常人多想些,那担得起别具聪慧这么高赞扬。”
颜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右相府是个什么地方,她自然是知晓的,片刻之后挪动脚步坐下来,也示意锦月坐下。
“我那故人可没你这般谦虚,事事都要霸占头筹方肯罢休。”
锦月握着青瓷茶杯,透着那缕茶香,眸光清清淡淡的望向颜夫人,试问该有怎样的铁石心肠,方可这般云淡风轻的谈起旧人,而那旧人还是死在她自己手里。
“不正是因为这份自负,她才天不假年,不到双十年华,便香消玉殒了吗?”
颜夫人眸光瞬时僵硬惊恐的看着锦月,附在桌案上的手掌颤抖不已,她愿意为自己多想了,几句试探下来,果真不是她多想了。
“你果真认识她?你究竟是她什么人?”
锦月莞尔一笑,指尖摩擦着光滑的茶杯边缘,清浅的眸光似天际的月色,表面上柔和,实则寒气逼人,这寒意来自日积月累的恨,她活着一天,她便恨一天。
“颜夫人觉得月该是您这位故人什么人呢?”
颜夫人茫然失神,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眼前的人与那人这般相像,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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