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归属感。现在,楚珈文也体会到了。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她收了伞,打开楼门,站在门廊里,拿出手机查看。
发短信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只有几个字:【当心陈二全。】
楚珈文立刻回拨号码,是个空号。意料之中,这人用的,应该是个网络虚拟的号码。
外面豆大雨点一声疾过一声敲打大门,她头皮发麻,懵懵懂懂上了电梯。这短信也不知是谁发的什么意思,但看上去却不像是有人跟她开玩笑恶作剧。
家门提前被人打开,这会儿虚掩着,客厅里面的温暖灯光夹着热乎乎的饭菜香味,从门缝里钻出来。楚珈文定了定神,推门进去。
锅铲碰撞炒锅,叮当作响,节奏感十足。楚珈文把雨伞放在玄关,换好鞋,看见一双大码皮鞋放在一边。
她一步步往厨房走,那人光脚站在厨房,衬衣袖子高高挽起,利落把腌好的肉丝倒进滚热的油锅。刺啦一声响,油烟腾的升起。
他听见楚珈文进来,顾不上回头,对她说:“别进来,有油烟。你这抽油烟机也该换了。去洗手吧,饭马上就好。”
楚珈文没听他的,走近了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的后背。汗水把他的衬衣打湿,沾在皮肤上,显出隆起的肌肉线条。
肖诚把炒好的菜端出来,楚珈文往后贴了贴,给人让开位置。
他干活很麻利,厨房里一点也没乱,还多了不少必需的调料和锅碗瓢盆。
肖诚从她身边经过,语气轻松问:“会做菜么?”
楚珈文摇摇头。
肖诚笑:“那以后我来做。”
楚珈文低下头。说不上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跟一个合格的贤惠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差距。
她想了一会儿,抱起胳膊一脸认真说:“你教我。”
肖诚正用新买的瓷碗盛米饭,听到这句突然转头,半笑不笑瞅着她,半晌说:“好。”
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式。红烧鸡翅、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再加上一碗青菜丸子汤。
楚珈文吃得很香。家里做菜也是用一样的调料,可就是跟外面的饭菜味道不同。她上一次这样坐在餐桌边,吃着家常菜,还是六七岁的时候——
干瘦老头一遍遍不厌其烦说:“不要只吃肉,要多吃菜。蔬菜有营养,还不会变成小胖子。”
小姑娘把脸埋在一碗红烧肉里,只露出一个细细的冲天炮仗,倔强道:“我不要!”
肖诚看人发呆,往她碗里夹了块鸡翅,说:“我明天得出差,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楚珈文拿筷子尖一下一下戳着鸡翅,并不言语。
肖诚烦了,把那鸡翅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行了,你跟个鸡翅有多大仇啊。我家你不用管,我那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学生早恋,他们做不了我的主。我妈这人是挺过分,几年前我哥的事对她打击太大,梅青又那么欺负她,她受过不小的刺激。我心里清楚,我只要提结婚,我妈准会跟我闹。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是因为我娶谁她都不会放心。你不用去迁就她,讨好她。她这人心不坏,我们只要过得好,她看在眼里,早晚会明白。”
楚珈文默默放下筷子。
肖诚见状叹了口气,指指筷子说:“吃饭吃饭,先不说这个。”
那人晚饭后回家拿了趟换洗衣服,还有拖鞋和剃须刀。肖爸肖妈去洗温泉,肖诚工作太多,他们顺便带着肖扬去玩。肖诚正好有更多的时间陪楚珈文。
夜里,楚珈文被人从背后抱住。那人刚洗完澡,身上清爽干燥,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在她身上若即若离地撩拨。
她呼吸愈发急促,忽听人咬着她耳朵道:“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只听说过别的女人跟男的有过一次或几次,就想方设法让男的负责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就怕别人太负责。”
楚珈文自暴自弃说:“我这人,不太适合一起过日子。”
肖诚把人翻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说说看,什么样的才适合过日子?”
楚珈文说:“尊老爱幼,相夫教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包揽一切家务,做好男人的贤内助,最好还能有份收入,就像程一山的老婆那样。”
肖诚听了,嗤的笑了:“要是那样才算好,我还不如直接娶她。”
他拉起楚珈文软嫩双手,把它们盖在自己胸前,在床头台灯的暧昧光线下,仔细欣赏着怀里的人。漂亮丰满,搂在身上柔滑温热,这原始诱惑让又硬又糙的汉子也难免情动。他眼神温柔,嗓音沙哑:“你应该用这双手画画。这么好看的手,我不舍得它变粗。还有,你的身体很美,不要因为以前的事,就觉得自己随便。”
他“唔——”的长长出了口气,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笑说:“楚珈文,你就是缺个人疼。”
楚珈文对着他眨了下眼睛,睫毛上一片湿润。
那人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出一个四方小袋。楚珈文捏着袋子一角一把扯下,随手丢掉。
那人顿住瞅她,喘息不住喷在她的身上。
她轻声说:“不是要娶我么?怎么,你不想?”
夜里安静,他低沉的一声笑显得格外好听。湿热的吻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身上。
想啊,做梦都想。
☆、我要结婚
二全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两条腿失重一样不听使唤,两只眼睛像是长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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