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要不要了,”戚铭伸手去扯他脸,“拜托你清醒一点,你是讨人嫌。”
徐闻野被揪了下,还挺开心,“行行行,随你。”
阁楼上的门轻轻推开,陈启翻了个身,身上多了条毯子。
他抓着边角,豪迈地往上一提,一大团毯子全堆在了胸前,只剩一个拐角还搭在腰上,看上去也摇摇欲坠。
等他晚上醒来,身上一条,怀里一条,身上那条还不是眼熟的花色。他拿开毯子,发现自己睡觉没脱衣服,现在不披着还有些冷,又顺手裹了半身,靠在扶手上开始替戚铭问起店址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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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幕下,同样的姿势,徐闻野倒在客厅沙发上,一手手机一手平板,捣鼓半天,一扭头发现戚铭压根没看手机。
“医生都说了,用不着蹲那守着,等它自个儿起来迷糊瞎转的时候注意点儿就行了。”
戚铭“嗯”了一声。
“小家伙体质也好,埋线也不过敏,连拆线都不用。”
戚铭又应了一声。
徐闻野叹气道:“宝贝儿,能抽空看一眼我们的结婚计划吗?”
“结婚”这个词终于刺激了戚铭,他心弦一动,干咳一声,扶着膝盖就要起身。徐闻野将身上东西一丢,下意识地去扶,“傻不傻,慢点儿。”
戚铭靠在他身上缓了半分钟,掰开他腰间的手,小声道:“没事儿,就是急了点。”
徐闻野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戚铭点开发现,从领证手续到婚礼流程,徐闻野一条条整理好列出来,有些需要参考他的意见的地方,还特意用符号标注出来。
这些显然不是只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你这些……”戚铭感觉眼眶有些酸,“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闻野居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也不长,就上周。”
上周,从那句“红绡帐暖”开始。
一周的时间,他午休时间全用在了咨询相关资料上。他的平板里,第一次设置了隐藏的文件夹,晚上在戚铭忙校区时,他在一旁悄摸地将有用的信息整合起来。
开始只是抱着“总有一天能用得上”的念头,谁料竟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有些细节还没来得及细看,咱们可以一块儿商量。”
戚铭轻轻应了声好。
他一路翻下来,对话框滑到最底,他一扫眼,小声嘀咕:“这什么啊……”
徐闻野给他分享了一面的公众号文章。
“十件婚纱,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所有新娘看见这件喜服都羡慕哭了!”
“爱她,就给她最美的婚纱。”
“……”
徐闻野一本正经地在他身后解释:“全是我一篇篇看过的,里面的款式不错,真的。”
戚铭看着这些标题,都感觉自己需要点进去的勇气。
“我……结婚,要穿这个吗?”
徐闻野比他还震惊,“开什么玩笑,你穿婚纱还能让别人看?”他随手点开一篇,“其实我最中意这件。”
或许标题只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内容并没有戚铭想的那么糟糕。
徐闻野点开的是那篇介绍中式婚礼的文章,他熟稔地划了几下屏,最后敲了一下,一张照片占据了全屏。
是一件朱红底绣金线的喜服,式样中规中矩,但金凤牡丹带着东方古国独有的端庄大气,与上下那些更偏现代的新中式相比,格外挑眼。
“宝,再问一次,我给你买的喜服,你穿不穿?”
戚铭想说话,但不知什么梗在嗓子眼里,话没冒出来,眼泪倒是先出来了。
徐闻野手忙脚乱,手指手背忙不迭地在他脸上蹭,“哭什么,这、这多正常的事儿啊。那咱们洞房那晚,就穿这个,好不好?”
戚铭越被他哄着,眼泪越是控制不住。他既觉得自己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还哭成这样,丢人得很,又禁不住细想,泪水被徐闻野没章法地糊了满脸。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又说话,嗓子哭得有些哑,徐闻野费了点脑子才听清:
“那我给你买的喜服,你穿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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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野的唇落在沾带s-hi气的眼睑上,舌尖缱绻缠绵,戚铭的眼珠不安地转动,喉咙里像浸了蜜,黏稠地哼了一声。
“你帮我穿。”徐闻野手指c-h-a进发间,将甜腻的闷哼及时堵在了口腔里,旋即笑眯眯地跟他打着商量,“公平起见,我帮你脱。”
这哪是公平交易,分明是强买强卖!
戚铭破涕为笑,“你倒是想得美,我……等等。”他手心一麻,进了个电话,徐闻野离得近,他一接起来,就听见那边传来孟小婷急促的声音:“戚校!出事儿了!”
戚铭立即从他怀里脱出,随口安慰道:“先别急,怎么?”
他一边听,一边往卧室走,徐闻野跟上,走到半道儿,回头一瞧,小笼包居然不声不响,也晃着脑袋,跟着一步三摇地往这边走。徐闻野本没在意,走了两步后转念一想,等会儿戚铭怕是忙得顾不上它,又回身弓着背将这小祖宗哄回了窝里。
两只小崽子在另外的窝边一上一下翻滚,徐闻野远了几步观察,见没什么问题,这才打开了卧室的门。
戚铭几乎没怎么说话,电脑已经打开了,左肩夹着手机,鼠标咔哒作响,一会又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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