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指尖渐渐渗出来的血珠,抿着唇放到唇边轻轻吮吸了一口,才对身边的婢女淡淡道:“我知道了,伺候我换衣服去看看王妃吧!”
婢女咬唇纠结了一下,然后道:“虞管家吩咐了,让姑娘您不必过去了,等王妃生产完了,自会给承明院传消息的。”
风轻听此,面色难看了一瞬间,但却没有坚持,只是忍着心中郁气道:“我知晓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过去添乱了。”
婢女低头看着地面,没有再说话。
“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觉。”风轻道。
“是。”
听到关门声后,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竟然这样防着她,徐笙那女人如此便罢了,竟然连虞伯也如此防备她,等她得势后定要让那贱女人和那狗奴才好看!
清芷园里,徐笙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后,厨下便端了一碗面上来,是已经用凉水隔着碗降温过的,徐笙接过来,强忍着腹中的疼痛,三两下便将那碗面吃完了。
肚子疼的厉害,令她根本没有尝出来是什么味道,只知道机械地往嘴里塞。
好在,吃完面没多久,她又走了两圈,发现肚子上的那股坠疼感渐渐的没了,虽然还有微微的疼痛,但比刚才要好许多。
“小公子这是疼王妃,不忍王妃受苦呢!”稳婆擦擦额头上的喊汗说到。
只是这天气燥热的紧,没一会儿的时间,徐笙整个人便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衣衫湿透了。此时她肚子还在微微疼,哪里还有时间去理她恭维的话?于是便蹙着娥媚不语。
绿柳在旁边,一直不停的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休息了一会儿,她又继续在屋子里的空地上慢慢转起圈来。就这样,阵痛一阵又一阵,越发的密集。起初是个隔半刻钟的时间疼一次,到后来便是越来越密集的疼痛。
“张媼,我……我想……如厕。”徐笙咬着牙关,疼得话都说不清了。
“快!快准备热水,可以生了。”张媼听到徐笙的话,知道她这是要生了,连忙叫人准备热水毛巾,忙碌起来。
徐笙肚子疼,是从下午未时开始的,生产的时候是从酉时开始正式生产,比起许多妇人,都要来的快。
“怎么还不生啊!”虞伯来回踱步,急得不得了。
陈大夫坐在一旁,幽幽道:“这妇人生产,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可是急不得的。”
“我能不急吗?王爷交代了的,让我照顾好王妃,若是王妃有个……哎……我怎么给王爷交代啊!”虞伯闻言激动的扭头道。
陈大夫闻言,默默地不说话了。
他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了当初他提到王妃有孕之时,王爷那黑如锅底的脸,和自己出门时,听到巨大的扑通声。
前些天他给王爷写信的时候,其实想过,那日王妃身那么虚,王爷是不可能打王妃的,但是摔个凳子撒气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他猜测,王爷这么生气,难道是他被王妃戴绿帽子了?
可是随即他便摇摇头,心想王妃那么好的人,是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一定是二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至于这误会的由来嘛,他默默的想到了承明院的风轻女娃。
他在王府当大夫,已经二十来年了,怎么会看不清那丫头的心思。原本王爷被两位兄长风头盖过的时候,她弃了原本该与她定亲的王爷,选择了最受老王爷器重的二公子,使了法子和二公子睡到了一起,这些旁人不知道,他这个做大夫的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时候,继妃不依不饶,闹得老王爷不得不答应让风轻与二公子定亲。至于王爷,本就对风轻不在意,加上那时候紧接着便是虞家灭族之祸,一直不清楚事情真相。
不过,这次他写信可全部告诉王爷了,希望王爷可别再误会王妃了。
陈大夫捋着胡须,默默地当了回好人。
出乎众人的意料,孩子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生下来了。
屋子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时,虞伯和陈大夫都愣了一会儿,都没想到这孩子会生的这么快。
火红的落日染了半边天,天空中的火烧云渐渐移动着,空中送来缕缕清风,弥漫了一下午的燥热忽然就清凉了下来。
“恭喜王妃,是位公子和位姑娘。”稳婆喜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虞伯猛地抓住陈大夫的手。
徐笙生完孩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丑……”晕睡过去前,她苍白的笑着说到。话虽如此,但她眼里却充满着疼惜。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自己已为人父的虞臻正趁着夜色,带领一队轻骑,出现在黄河河岸边。
雾气朦胧的黄河河面上,停留着密密麻麻的战船,水流声非常大,还依稀能听到甲板上士兵走动的消息。
这些战船是兖州张氏的船只,张氏大军从魏郡上船,横渡黄河,下船前往毛城,只将船只留在这里,留有人看守。
故而这些战船上留下的士兵并不多,甚至因为这些船停泊在岸边,所以都用着铁链子,一个接一个的拴在一起。
魏郡毗邻黄河,兖州将士水性极好,所以平常行船船只都是一只一只分开的,只有停泊在岸边的时候,才拴在一起,这便刚好给了虞臻机会。
“准备!”虞臻一席黑衣骑在马上,目光深邃地看着雾气朦胧的河面,大手一挥。
瞬间,箭头上带着大团火料的箭矢被点燃,在黑夜中恍若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格外明显。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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