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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柩照进屋内,在光洁的地面上落下一抹晕色。
屋子里没有掌灯,已经昏暗的看不见书册上的字,身畔是徐笙均匀的呼吸声,姜昀慢慢放下手里的兵书,看了看徐笙露在外面莹白如玉的肩膀,轻轻地拉起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等到她不露一丝肌肤,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时,他才满意的收回手,捞起外衫披在身上下了榻。
因为徐笙在屋子里睡觉,姜昀不好再让那些护卫进来伺候,所以便亲力亲为地掌上灯,然后开门出去让人准备一些饭菜送进来。
昏黄的烛火有些闪烁不定,在这等寂静无人的时刻,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眉。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徐笙,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会儿,去了外面。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通报声。
是葛老来了。
姜昀披散着头发,盘坐在小玑前,伸手示意清葛老坐下。
“夫人千里迢迢前来探伤,想必公子定然乐不思蜀?”葛老捋着胡须,笑呵呵的坐下。
姜昀抿唇:“有劳先生。”
“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我,举手之劳。”葛老连忙摆摆手。
姜昀在外这一个月,虽然偶尔会有想起徐笙的时候,但是却因为有正事在身,所以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思念。只有两人通信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一点端倪,但这也只是在无人的时候,人前他并不曾表露出来。
可自从他因为追捕王亭,躲取青霓令而受伤后,便一直对着护卫欲言又止,他便全在人群中表现了出来。旁人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葛老看的清清楚楚,自家公子这是眼见着归期到了,自己却因为受伤不能及时赶回无终见夫人,随意才如此失态。
于是,他看望完姜昀,转身就让刚出去办完事情的流殇去接徐笙了。
可是或许是因为他语气太过严肃,说得有些吓人,流殇竟以为姜昀生死未卜我,日夜飞奔回无终,在徐笙面前哭的涕泗横流。害的徐笙也提着心,快马加鞭赶到信都见姜昀。
今日,葛老从姜昀的屋子里退出来后,便直接去见了尚在担忧中的流殇,见他焦急不已的模样,才知道自己的话被会错了意,一时哭笑不得,连忙给流殇解释清楚了,然后又来找姜昀。
可那时候他听门口的护卫说,姜昀和徐笙已经睡下了,无紧要的事情不要通报,故而他便只好折返,等到黄昏听护卫传话姜昀召见他,这才急急忙忙赶来。
“先生白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姜昀问。
葛老闻言,便连忙将这其中的误会说了明白。
姜昀听后,眉头打结,想了半天说:“先生不必担心,徐六她性情柔顺,我与她解释一番便是。”
“夫人雅量,公子得妻如此,幸哉幸哉。”葛老拱手行了一礼,眯眼道。
姜昀淡笑。
对葛老适时的拍马屁和那句称呼,感到十分满意。
俩人并未就此事谈论多久,很快便叉开了话题,就着大周目前的局面进行了分析,又对在幽州与冀州接下来的事情做了计划,俩人越说越入神,一时间浑然忘我,直到外面守着的护卫提醒姜昀用膳,二人才被中断。
姜昀本想直接说先等着的,可是他看了一眼内室,到嘴边的话便改成了:“拿进来吧!”
说完,他转过头准备让葛老明日再议。
然而葛老早就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了端倪,不等他提起,自己便主动提出了告辞。临走前,他忽然正了正神色说:“公子前些日子在渔阳受伤还未好,便又急急赶来了信都见苏将军,伤口已经裂了几次。这次既然夫人来了,公子就不要让夫人担心,安心养伤便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老夫和百里老弟便是。”
姜昀一怔,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先生关心。”
对于他来说,葛老亦师亦友,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葛老受了这一礼,笑着告辞。
等葛老走后,护卫将饭菜送了进来,还未等他将饭菜摆上,便被姜昀叫住赶了出去。见内室至今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便知道徐笙还没有醒来,于是他便直接端着饭菜,进了内室。
徐笙睡得香甜,他们外面的一席交谈声,也为能将她唤醒。姜昀虽然怜惜她连日赶路身子疲乏,但也怕她睡太久忘记用膳,饿着了自己也不好,所以便将她叫醒了。
“起来用了晚膳再睡。”姜昀摇醒徐笙。
“我不吃。”徐笙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嘟囔到。
“听话,快起来。”
“我想睡觉。”她不情不愿到。
姜昀轻笑,摸摸她脑袋凑到她耳边说:“我伤口疼,皎皎帮帮我可好?”
徐笙埋在被子里没反应。
姜昀就那样看着她,没有动作。
只见过了一会儿,徐笙在床上挣扎几下,忽然奋力爬起来,捂着嘴打着哈欠道:“等等,我去给你拿饭菜。”说完,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汲着鞋子准备下床。
“我去拿,你等着。”姜昀拉住她。
“你不是伤口疼吗?还是我来吧!”
徐笙按住他,打着哈欠下床,将饭菜端到床头的小玑上,然后拿起来给夹了些菜,送到姜昀嘴边。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姜昀就靠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本来他怜惜她太累,准备喂食她的,可是却被她一番抢着给自己喂饭,这感觉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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