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听到洛怀的话,连忙回屋去拿东西,她突然想起一事,返回身对绮真道:“对了,花枝姑娘临走前,让我捎句话给姑娘,说是让你不用顾念着她,只要你幸福就好!”说完,她回屋找跌打酒去了。
花枝托吴妈捎的话让绮真心里一窒,是啊,她怎么把花枝的事给忘记了?
洛恒蹲在她面前查看她受伤的脚,绮真看着洛恒近在咫尺的面容,心里纠结不已。
之前,她因怜悯花枝弃妇的可怜身份,想到她这么年轻就成了孤家寡人,心里实在不忍。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洛恒对自己的情意,也不明白其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喜欢上了洛恒,所以,才会答应帮花枝重新回到王府,回到洛恒身边。
可是现在,她已明白洛恒的心意,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两人两情相悦,如今洛恒那怕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她都会吃醋不舒服,怎么还能把别的女人往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送?
但是,她一想到花枝绝望的眼神,以及白发苍苍的奶奶对自己叩头感激,明明已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她也答应一定要帮花枝这个忙,既然她已给了别人希望,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想到这里,绮真艰难的开口,对洛恒道:“王爷,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吧,什么事?”洛恒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在他心里,只要是绮真开口的事,那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为她办到。
“那个,你能再接花枝进府侍候吗?”绮真按住自己的内心,心酸的说道。
“叭!”洛恒呼的一声站起身,撞倒了头顶树上挂着的笑脸花灯,花灯着地,打翻了里面的灯芯,火苗窜出,呼的烧着了外面的灯皮。
“黎绮真,你把本王当什么了?你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也罢,竟然还要把其他女人往我身边送吗?!”
洛恒脸色阴沉可怕,冲着绮真咆哮道:“呵呵,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意了,在这之前,我还企盼你心里多少会喜欢我,如今看来,只是我在痴人说梦了。哪怕你心里有一丝丝我的地位,也会对我身边的女人吃醋,怎么会想到把我往其他女人身边推?你这样做,是在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懂吗!”
洛恒对绮真咆哮着,看着洛恒像受伤的困兽一样面目狰狞,绮真顿时小脸煞白,眼泪盈满眼眶,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其实,绮真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和难受,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同洛恒说,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是伤害了洛恒,她想收回刚才的话,她也想向他道歉,可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出口,洛恒已转身决然离去。
地上的花灯被烧得只剩下可怜的几根支架,黎绮真看着残败的花灯支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嚎啕大哭起来!
绮真忍着脚上的疼痛,流着眼泪站起身,把花灯残留下来的支架小心翼翼的收回怀里,人仿佛瞬间被抽空,整个人从内到外就剩下一具空壳,没有情感。
突然,她一抬头,洛恒竟然去而复返,满脸深沉的站在她面前。
绮真看到返回的洛恒,连忙擦干眼泪,高兴的撑着桌子站起身,伸手小心翼翼的拉着洛恒的袖袍,低声挽留道:“洛恒,你别……”
她嘴里的那个‘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洛恒已冷冷的打断了她,道:“本王为你做那么多,却终究抵不过他救你一回,你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却对他倾心痴迷,你为他织毛衣,每隔五日就给他写一封信,天天等着盼着他给你回信。而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却……”
洛恒清澈的双眸此刻空洞无神,背过身,声音低沉道:“我本来以为,我们一起相处经历了那么多,你的心里,多少会留有我的一席之地,如今看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枉做小人罢了。这封信是他亲自派人送到王府给你的,三日前就到了,我一直不想给你,呵呵,我堂堂王爷,竟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做起了这等小气之事!罢了罢了,如今一切都说明白了,信还是还你吧!”说完,洛恒回身拿出一封信扔给绮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绮真握着洛恒袖袍的双手一空,她的心也再次跌落深渊。
她怔怔的望着空空的院门,心想,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何时,吴妈悄悄出现在了绮真身旁,她疼惜的拿手绢帮绮真擦眼泪,可是,绮真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汹涌的洪水,泛滥成灾!
吴妈叹了气,对绮真劝道:“姑娘也别太伤心难过了,如果姑娘心里有王爷,不如等王爷气消了再找他好好谈一谈,只要你们彼此心里有对方,就不用担心解不开心结的那天!”
说完,吴妈把绮真扶回屋里,给她脚上擦药,等吴妈忙完,抬头一看,绮真已趴在坑上边哭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妈都还没起床,绮真已悄悄起身了,她穿好衣服,早膳也没吃,怀里抱着花灯的残支架,一个人悄悄去了市集了。
她不停的四处寻找当初买花灯的那个摊位,可惜现在已过了卖花灯的时节,许多店家都收起了家里的花灯,改卖其他东西,绮真在街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当初卖她花灯的人。
最后,黎绮真站在了一家花灯店铺面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店家老板见有客人上门,连忙从柜台后出迎了出来,笑呵呵道:“姑娘要买花灯吗?来,这边请,这墙上挂的可是最近样式的花灯,您看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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