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非富即贵。
不甚和谐的是,在靠近酒楼的桥头上,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身前挂着个卖身葬父的牌子。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这女子雪肤花貌,青丝如云,穿着一身白衣,衬得更加脱俗;细长的柳眉之下,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带着无限的忧愁;红艳艳的小嘴紧抿着,显得既坚强又柔弱;身姿修长纤细,比西湖边上的柳树还招人怜惜。
秀秀挤进围观圈里,“卖身葬父,你要卖多少钱?”
女子罔若未闻,旁边的好心人替她回答,“五十两银子。”
“那么贵啊!”秀秀惊呼,“那你会做什么?”
那女子抬头看了秀秀一眼,眼里带着一丝丝苦楚、指责和哀愁。“这位小哥,悦儿求求你,您既然不买就别捣乱了。”声音轻柔婉转,仿佛春风吹细雨一般。
“我可没说我不买啊。竟然你要卖身,那我肯定要问清楚。不然买回去,你什么都不会做,我岂不是买了个祖宗供着了?”众人听闻,发出一阵笑声。
那女子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子,“悦儿会做饭、会绣花、会弹琴。”
“让开,让开。”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带着两个保镖挤进人群中,她走上前伸手抬起悦儿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长得倒是不错。你要价多少?我花三娘买下了。”
“不——”悦儿眼里含着泪,“我绝不买给你!”
花三娘双手抱胸,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要卖身葬父吗?我肯出钱买你了,你怎么还不愿意啊!我听说你都在这里跪了三天了,你再不卖,这大热天的,你爹的尸首可就要发臭了!”
悦儿恨恨地看着花三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是荷月楼的老鸦!我才不跟你去呢!”
花三娘被一个小丫头鄙视,气急败坏地说,“你都穷得要卖身葬父了,竟然还挑挑拣拣的,你也不看看你开出来的价格有多高,我要是不买,还有谁要?难道你要卖给那些肥头大耳的富人当小妾?不若跟着老娘吃香喝辣的,岂不是快活?”
悦儿听到花三娘的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污辱,立即站起来就跟花三娘打在一起,“悦儿人穷志不穷,宁可死也绝不自轻自贱。”
人群中有那书生才子忍不住赞许,“说得好!”
别看悦儿瘦瘦弱弱,跟花三娘对打也绝不落下风,花三娘被她掐得嗷嗷叫,“你们两个站在旁边当石头啊!还不赶紧拉开她!”两个保镖听闻立即上前去拉扯,只是收效甚微。
许是她清高自爱的品质打动了众人,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有余的白胖富态男子挤进人群,“花三娘住手。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您就别勉强人家了。”
几人停下手,花三娘打量了他一番,“哟,我还以为是哪个怜香惜玉的好汉呢?原来是似云来的李老板吖。李老板的面子不能不给,那三娘就饶了她。”说完装作不在意地整整头上的发簪。
李老板笑得一团和气,向花三娘作辑,“多谢花三娘成全。”他转头看向悦儿,这几日看见她跪在大太阳底下卖身葬父,柔柔弱弱的,连地痞流氓都不怕,这坚强自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惜。“悦儿姑娘,您要愿意,我愿替您出钱葬了你父亲。”
悦儿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她思考片刻便跪下磕头,坚定地说,“多谢李老板,悦儿无以回报,愿为奴为婢伺候李老板。”说完,她便被李老板扶着站起来,跟着那李老板走了。
花三娘一脸郁气地看着到手的鸭子跟别人跑了,扭头就是呸呸呸,“我当是什么贞洁烈妇呢,原来是等着冤大头上钩咧。晦气!”说完也带着两个手下扭腰离开。
哦~秀秀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钓凯子啊!
秀秀略带遗憾地对路仁甲说,“可惜了啊。”
路仁甲询问,“可惜什么?”
秀秀打趣道,“刚才你要是早点出钱买她,她就是你的人了。”
路仁甲翻白眼,“这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我给她一百两,她也不会跟我走的。”
秀秀惊呼,“连这你都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木头脑袋不开窍呢。”
路仁甲不满地说,“好歹我也曾混迹街头几年,这种把戏见多了。一口棺材二两银子,寿衣香烛纸钱一两银子,买地加雇人最多五两,请个和尚道士念经一两。十两银子尚有结余。她却卖五十两,不就是想找个有钱的买主吗?再说了,要卖身,直接找人牙子不就行了,何必要跪在富人出入的酒楼旁边?”
“嗯,有理。”秀秀点点头,“按照你多年的经验,你知道这女子的下一步是什么吗?”
路仁甲不解地问,“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死活赖上那买主,成为妾室,等生下一男半女之后,好日子不就长久了吗?”
秀秀买个关子,“这可说不定。人家志向远大,哪里看得上小妾的地位?你带我去找几个小乞丐,先别问我要干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路仁甲带着秀秀找到几个小乞丐,秀秀给了他们十几个铜板,嘱咐他们,叫他们去打听似云来李老板家住在何处。还说叫他们平日里多留意一下那个叫悦儿的女子,一旦她和别人有接触,就赶紧到君再来客栈告诉她。
得到秀秀一旦有消息就有赏钱的保证,那几个小乞丐自然是紧紧地盯着悦儿。
俩人在杭州游玩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小乞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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