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众多车辆的倾轧下开始融化,雪水混入路面的细尘,整条街净白的部分极度干净。
污秽的地方又显得格外肮脏。
商流沙心底的焦躁稍微安顿了一分。
她侧身,却从乔樾的眉梢眼角发现了急色。
她想告诉乔樾,她并没有那么着急,他更加不需要。
但在开口的前一刻,她又将话吞了回去。
真得不着急吗?
她根据经验推断费因格在这样恶劣天气中的选择会是汽车站。
他会搭乘汽车离开。
可万一不是呢?
万一不是,她又要到哪里去找他?
费因格虽然近来总是出手伤人,但他不会未经允许长期旷课。
伤人只是因为心理疾病。
他虽然有问题,但他尊重学校的规章制度。
接手这堆学生已经几个月。
这些时间足够她了解费因格这个人。
除非出现什么让他迫不得已作此选择的变故。
而有变故,对此刻的商流沙而言,绝不是事关费因格的好消息。
她又想起适才在地铁站的一幕幕……如果她只扫自家门前雪,也许费因格就能在n大等到她,他就不会乱跑。
可重来一次,她会选择无视让行窃者得逞吗?
答案肯定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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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站外都是拥堵的人潮。
乔樾停车后,商流沙拔腿就往车站内跑。
风一样。
乔樾没有阻拦她,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等他停下车,商流沙已经从他的视线之内消失。
乔樾没有着急。
找得到,她会带着那个学生回来找他;找不到,她会孤身一人回来找他。
他如此坚信。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不是去分散精力找她,确定她在哪里,而是帮她尽快找到那个学生,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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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
相识以来,商流沙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同费因格相像。
一个又一个瘦削高挑的背影在她眼前闪过。
每当她觉得这次发现的就是费因格的时候,对方一回头,就会打破她的期望。
可是她的脚步停不下来,不管失望多少次,必须找。
要找下去。
要找得到。
*****
乔樾只在商流沙那里见过费因格一次。
那个眉眼明媚到飞扬跋扈的男生。
给他开门的那刻就在对他笑。
费因格当时微带挑衅的表情,更显得他生动而鲜活。
很多班次取消,大厅里滞留着抱怨天气和交通管制的旅客。
环境很嘈杂。
嘈杂到乔樾听不清他自己沉闷的脚步声。
他一次又一次转身,一次又一次以为目标出现。
可不是。
都不是。
没有费因格那张他见过的脸。
乔樾停下来的那一刻,忽而情不自禁地想——找不到的话,商流沙脸上会出现何种失望的表情?
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地更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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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转分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乔樾挤在拥挤的大厅内,目光来回逡巡仍旧无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并不清晰的呐喊:“乔樾!”
他迅速回身,视线循声而去,见到了找人无果返回找他的商流沙。
隔着人潮,她眼底浓重的灰败清晰地跃入他的眼底。
他越过一个个人障向商流沙走过去。
变一个费因格出来,他此刻办不到。
他能做到的只是笑,抬手轻拍她的头,尽量用语轻松:“等找到他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弄死他?”
商流沙蹙眉:“别,犯法。”
突然变善良了?
“不过是坐牢,判了也认。”乔樾依旧没有改口。
商流沙抿了下唇:“说正经的。”
“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许他在机场,或者是火车站?他只告诉我要离开n市。”
乔樾附和点头。
不远处有一组民工挑着行李,向他们所在的方位移动过来。
行李擦撞着他们路过的人群,激起些许人的不满。
见状,乔樾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圈在商流沙周身,将她和人潮隔开。
人流推挤,力量强如他,要想定在原地不被推移,依然需要费不少气力。
何况,他还在替她撑起一把保/护/伞。
让她不至于被撞到。
乔樾的胳膊几乎和她相贴,却没有真正地贴紧,衣服下的小臂,因为用力筋骨暴起。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体贴的举动。
如果他和她的关系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她此刻也许会忍不住咬他的唇。
而他的手臂,一定是紧贴在她的身上。
商流沙目光一黯。
乔樾很好。
所以她曾经那么想要。
可她试过,他却没给。
那是另一段说来话长。
****
乔樾今天已经耗费太多时间在她这里。
他每年的休假也不过一月之长。
商流沙督促他:“下午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乔樾摇头,和她并肩跟随人潮向车站外走:“没有约人。”
周徐深的邀约,他可以无限期推后。
商流沙脸上的红肿处被风吹过,给她不动声色时偏冷艳的脸添上了一丝人气。
她已经发现他的话有假:“别拿你的朋友不当人。”
就凭他的眼睛在他回答这个问题时闪了一下。
“你编借口时一向露洞百出,我不希望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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