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之意去了解府,那便是发乎情止乎礼,所有的心思都紧密藏住,不敢逾矩分毫。
却想不到,身为帝王的刘泰堂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想要却始终无法得到的她,竟怀着那样深重的欲/望。
以至于要把跟小庄有三分相似的林美人,当作小庄的替身。
当初皇后邀请荷塘边上相会,初见林美人之时,小庄也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就算宜妃旁敲侧击,林美人语中暗藏挑衅,小庄也只当一切不过只是个巧合,或者,就算是皇帝有一丝私心……那又如何?
小庄却想不到,皇帝的私心,竟到达那种地步,床笫之间,会把另一个人当作是她,更……这种会叫人羞愧欲死的秘事,会给人知道。
小庄当然明白,宜妃身为宠妃,对皇后一手扶植起来的劲敌林美人,自然是不会松懈。
林美人宫中或许早有宜妃买通的宫人……这些秘闻,她自然知情。
故而上次,宜妃才想让小庄出面,跟她一块儿对付林美人。
对小庄来说,青梅竹马毫无杂质的过去,其实也算是皇宫中除了太后的爱之外,最令人不舍的。
那时候刘泰堂尚未登基,两人如同尘世间所有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相亲相爱,同吃同睡。
她偶有病痛不安,刘泰堂会竭力抚慰,如同最亲密的兄长,也如同最体贴的爱人,他曾给过她最纯粹的关爱。
……那些种种,都是最好而不容玷污的。
却就在宜妃于她耳畔说出那么秘密的时候,似梦幻而美好的水晶破裂成碎片,就仿佛她的天也塌了。
仓皇失措中,小庄误入冷宫。同时发现了太后慈祥的面容底下,深藏着的另一面。
一切……都仿佛走投无路。
退无可退,索性无须再退。
窗外是疾风骤雨的声响,扑啦啦地拍在窗扇上,雨水顺着屋檐而下,飞流如瀑,落在地上,哗声一片,水花四溅。
风自窗口涌入,裹着浓浓水汽,吹得床帐亦飞舞不停。
地上是凌乱的衣衫,粉色的床帐时起时落,半掩半映底下两道人影,一个巍峨如山岳,一个柔美如春雪。
至阳同至柔交汇缱绻,最温柔的同最坚定的……仿佛是无形的手拨动彼此心头的弦,从身体到心上,不约而同地战栗,无法控制。
此生为何遇上已经不想,唯有感激,此生终究遇上,幸好遇上。
天地都沉浸在无边的雨声水声之中……所见所感,皆是尘世间的极乐跟绝美。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小庄轻声念罢,成祥抚过她的长发,在她发丝上亲了口:“真好听。”
小庄一笑,把脸贴在他胸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成祥想了想,酒窝深深漾动,半是欣慰半是期待:“我觉着是要跟我好的意思。”
小庄又笑:“这回你猜的很对。”
成祥把她抱紧了:“我现在觉着我能明白你说的了……”
小庄眨了眨眼,道:“成祥,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成祥想也不想:“好。”
小庄抬头看他:“你一点也不犹豫?也不觉得意外吗?”
“你跟我都这样了,怎么能再留在这里,”成祥对上小庄的眼睛,“上次我就想带你走,这次你答应了,就更好办了,我巴不得呢。”
小庄抱住他:“我本来想去求太后的……”欲言又止,“可是我又怕……”
成祥道:“怕什么?”
小庄喃喃道:“我怕太后不答应……不答应还则罢了,我怕太后知道我跟你相识的事,会饶不了你。”
成祥想了想:“上回我见过太后,她好像不喜欢我,大概是因为我打了皇上。”
小庄吃了一惊:“你打了皇上?怎么回事?”
成祥正欲说,忽地听到外间有些动静,小庄也发现了,不由紧张起来,忙扬声道:“是谁?别进来!”
外间丫鬟的声音传来:“奴婢是怕少夫人有事吩咐,特来看看……奴婢退下了。”
脚步声远去,小庄听着外头仍旧响动的水声,知道雨还在下,便对成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
成祥惟命是从,便要抱着小庄跳窗。
小庄道:“我换一件衣裳。”低头看看自己……含羞把成祥推开,谁知双足刚刚落地,忽然腿软,竟往前扑倒过去。
成祥眼疾手快将她抱住:“怎么了?”
小庄低头不语,只觉双腿酥麻无力,踩在地上竟也软软地,有些站立不稳。
小庄红了脸,不知要说什么,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勉强去衣柜中拉出两件衣物,匆匆披上。
小庄收拾之时,目光转动,无意中看到被单上那数处刺眼的痕迹。
小庄心头一窒,成祥正瞧着她,见她神情不对,正要顺着她目光看去,小庄扑过去,把床单连同褥子尽数收起来,连同脱下来的衣物一并塞到了柜子里去。
因是雨天,又是午时,府内上下都躲在屋子里清闲睡着。
成祥抱着小庄,按照她吩咐从屋后往前而行,过了两人初次相见的后宅院地,顺着甬道往前,就见眼前大片的荷叶丛生,荷花荷叶在雨中摇摆不定,随风起伏,如同绿色的波涛。
而就在荷花中间,却是一座风雨亭,设计的极为巧妙,除了中间一条弯弯曲曲过来的桥,其他四边都是荷花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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