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俯视观望。
隔得有些远,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两人又顾忌各自尊贵的身份,哪怕吵架也是尽量压低声音,免得有失仪态,丢了身份,所以冯淑嘉听得并不很清晰,只能隐约听到两人是为了荔山诗社社长之称起了争执,一时无法决断,便来请荔山居士仲裁。
荔山诗社本就是一群闺阁女子仰慕荔山居士文采,又自恃身份或是才华,才凑在一起结社逗乐的,如今社长之称有了争执,悬而不决,来寻荔山居士仲裁也说的过去。
当然了,最后因为荔山居士“寻仙未归”“不在家中”,两人不得不怏怏而归。
可是冯淑嘉永远都会记得,贞慧郡主面对寿阳公主时的趾高气昂,毫不相让——只有汾阳王那样跋扈嚣张,反手使人生,覆手使人含冤灭族的权臣,才能养出贞慧郡主这样跋扈霸蛮的女儿!
对一朝最受宠爱的公主尚且如此嚣张,更何况面对大春这样的普通人呢?如果真是贞慧郡主派人出手的话,只怕死亡对于大春来说,都还是相对好的结局了。
采露不知道冯淑嘉打哪里来的确信,不过经此一事,她对于冯淑嘉愈发地信服了,下意识地就认同了冯淑嘉的论断。
“那到底是谁呢?究竟又为何要对大春下此毒手?”采露愁眉不展,大春被这样凶残又隐秘的人盯上,她光是想一想,往后的日子都只怕要过得心惊肉跳、寝食难安了。
冯淑嘉见采露这副模样,温言安慰道:“你不必过于担忧……虽然不知对方底细为何,但是我总觉得,不像是有恶意。”
真有恶意的话,就不会把大春送到杏林堂,还特意留下银子做诊金了。
“真的吗?”采露关心则乱,竟然忘了冯淑嘉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十一岁的闺阁弱女,一脸希冀地望着她,像是冯淑嘉的话都是佛旨纶音一般。
“当然!”冯淑嘉肯定地点头答道,坚定的眼神让采露也渐渐地镇定下来。
“敌暗我明,事到如今,咱们只能以静制动,先等等再看了。”冯淑嘉叹息一声,有些犯愁。
大春伤了,小春要照顾兄长,她身边一时无人可用,可不管是李景身边的那个少年郎,还是这次伤了大春的玄衣年轻人,都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如,再调拨石进过来吧。”采露建议道。
冯淑嘉想也没想地就摇头拒绝了:“不行!才刚要了大春和小春过来,成衣铺子的整改还没完成,收益也不见提升,贸然再要调拨石进过来,母亲只怕是要起疑的。”
而白氏为此费神劳思,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况。
“那怎么办?”采露一脸愁容,眉头拧成了疙瘩。
“管它呢!先去吃饱饭再说吧!”冯淑嘉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笑着劝慰采露,也勉励自己,“肚子饱了,脑子才想得出主意来!”
前世她尝过饥肠辘辘的滋味,那是一种恨不得张口咬自己一口皮肉来充饥的无奈和凄惶,今生她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所以一定要吃饱饭,努力想出办法来破局!
而此时的深巷老宅,柳二得意地和柳元表功:“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差一点那个毒妇就要扭断他的脖子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一个闪身过去,曲肘一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亲自会一会
“行了行了,你最能耐了!”柳元拍拍柳二的肩膀,颇有些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问,“歌功颂德的话咱们一会儿再说,我先问问你,少主吩咐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
“当然没问题!”柳元拍着胸脯,斜睨柳元一眼,抱怨道,“大哥,你不能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啊!你说说,这些年来,不论是王……主上还是少主吩咐的事情,我哪一件事情没有办得漂漂亮亮的?”
差点脱口而出的“王爷”二字,在柳元一个警戒的眼神飞过来时,柳二立刻改口称“主上”,神色间颇有些赧然。
柳元叹息一声,自打为了引开敌人保护少主,却被敌人困在幽深的山洞里躲藏了一年之后,原本沉默寡言的柳二就变成了一个话唠,似乎只有一刻也不停地说话,才能暂时摆脱那一年的非人的沉寂惶恐一般。
柳二知道自己又犯了毛病,内心失落又惭愧,勉强维持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散。
柳元满腹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拍拍柳二的肩膀,在他笑容散尽之前,给予他无声的鼓励和安慰。
不愿让柳元为自己担心,柳二抬头呵呵一笑,强打起精神来,又恢复了一贯的故作洒然,笑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李婉宁的所作所为,李奉贤并不清楚,也就是说,中山伯府眼下和汾阳王府并无干系。唉,没想到这老贼聪明一世,权倾朝野,最终却被自己的最宠爱的yòu_nǚ欺瞒、愚弄。”
“不过是你儿女情长、娇纵蛮横罢了,又损毁不了他的根基,他当然不会在乎。”柳元冷笑一声,又问,“那你有没有趁机将李婉宁就是李景身边的那个少年郎的事情,想办法透给武安侯府的那个小厮知道?”
“当然!”柳二信誓旦旦,然而下一刻却犹疑了,“只是,不知道他那么弱,一肘子而已,就差点昏迷不醒了,我的话,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柳二越说,越觉得大春或许并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贞慧郡主哪里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柳元闻言只觉得呼吸一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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