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根本睡不着,在屋里琢磨怎样布置夜晚的防守,林雨苗兄弟返了回来,那些小船被炸翻了四个,便都仓皇退后,他们够不着了。
“若是能把大炮架到山顶就好了,轰死他们。”
句话提醒燕然:“雨苗,把那几门大炮架起来,两个对着路,两个对着山上,护卫的大叔分成三班,两班睡觉,班防守,大家轮换着来,有情况,迅速汇报。”
“是!”林雨苗出去布置去了。
燕然想法简单了,岛外的几百人,围着不攻,是调援兵去了,到了晚上,夜黑风高,对方来了两千多人,若是他们窝蜂从路上涌过来,燕然这两门大炮,炸下要填刻钟的火药,根本不济事。
对方在高处往下投火把,幸好这里的土匪修了地堡,全石头的,厨房大厅烧着了,其余的地方,都好着。
火光照亮了山谷,对手见没人抵抗,放大胆子冲了过来。
林雨苗见敌人走到了地雷上,扯了引线,只听声轰响,火光闪耀之后,便是片凄惨地叫声。
对手哪里见过这个?吓得溜烟跑了回去,连伤者都扔下了,足有个时辰的安静,燕然听到了马蹄声,这些坏蛋,竟然运马过来,想靠速度来冲锋。
林雨苗兄弟着急了,手忙脚乱地扯动了所有的引线,大地都在震动,人喊马嘶,敌人又退了回去。
房子上的火快熄灭了,几门大炮在微弱的月光下,发出暗沉地光芒,林雨苗带人出了地堡,提着石头盾牌,围住火炮,然后又运了火药过去,开始装填。
对手大概也发现响过地雷的地方是安全的,他们很快又派人上来,这次稀拉拉没几个兵,显然是来侦察的,慕容博这会儿也振奋起来,指挥着地堡的人放箭,这里的护卫当然比般士兵厉害多了,哪怕拿着盾牌,只露出点儿身影,也能准确射,对手再次退了下去。
见这边终于使用弓弩这种常规武器,那边人胆子大起来,又派出了举着盾牌的方队,虽然行进很慢,但却给人种铁壁合围、水泼不进的感觉。
燕然哂笑,冷兵器的方队,遇到火器,怎么做都是死。
林雨苗冷静地计算着距离,终于点着了炮捻子,声轰响,地动山摇,举着盾牌的方队下子便乱了套,能跑的,纷纷往后退。
天渐渐亮了,两方的人马彼此都能看得见,燕然让林雨苗再发炮。
“没人,发炮做什么?”林雨苗莫名其妙。
“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那怕只剩下个人,也能对付他们数千人。”
“好!”林雨苗笑了,他还两开嗓子,对着山崖高喊:“喂,瘪犊子们看好了,老子给你点个大炮仗,送你们欢欢喜喜上西天----”
“轰----”大炮在水边炸响,那边的船虽然已经远离,并无危险,还是下了大跳。
对面山崖上,足有刻钟的沉默,忽然凌乱地射下片飞箭,他们这是气坏了,却又不敢露头,只能这样泄愤。
慕容博对着燕然翘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弄出这么个大杀器。”
燕然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而是低声命令:“你睡会儿,若有情况,我叫醒你。”
“不不,你歇会儿,我不困。”
燕然瞪了他眼:”两夜天,你才睡了个多时辰,你想累死,如了坏蛋的心意,我绝不干涉。”
慕容博缩了下脑袋,样子委屈又可怜,嘴里嘟囔道:“睡就睡,你别这么凶。”
心安没想到,平日里走路恨不能横着行的公子,在杜姑娘面前跟个面团似的,要圆就圆,要扁就扁,听话地不得了。
慕容博真困了,倒在地堡的木板床上,便打起了鼾声,肚子饿得咕咕的,居然也没醒。
燕然他们的粮食,多数被烧了,地堡里只有抢出的几袋米面,最多只够吃天的。
援军怎么还不来呢?
以威远侯的缜密,附近应该埋伏有眼线,听到这边忽然不断放炮,肯定会发现被包围了,慕容博说,上了岸,只有二百多里路,他哪怕徒步送信,也该到了。
燕然猜想的不错,信息是送了出去,可是京城的局势,却是千钧发。
就在四天前,皇帝忽然哀叹自己生居于深宫,没见过外面的世界,非要去城外的皇家园林去逛逛,梁阁老心怀不善,不顾群臣反对,力撺掇,竟然真的和群大臣,带着皇帝出了京城。
威远侯路上苦苦相劝,嘉佑帝似乎也受不了路途颠簸,便改了主意,他让梁阁老带着其余大臣过去,威远侯陪他回京。
梁阁老纵然千般不愿,当着众大臣的面,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旨意,但他派人跟着皇帝,名义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嘉佑帝出京也老料想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招,谁知威远侯和皇帝却凭空消失了,连监视卫队也没了影子。
梁阁老本就无心游玩,接到消息立刻回京,却发现自己了皇上的圈套----京城外,有人攻打西山大营,他那负责宫廷护卫的儿子,也不知所踪。
就在梁阁老焦躁异常时,他在京城埋伏的眼线报告,有人悄悄去了白湖。
派去白湖的人很快送回信息,白湖半月岛的水匪不见了,那里换了人。
梁炳辉立刻怀疑皇帝被藏到了半月岛,他矫诏五城兵马司,让统领带人来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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