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保还真跟踪过,的确是在那间厕所跟丢的,关于这个,他和文翰、文瑾商量过。
“你躲到厕所里,以为就能摆脱吗?我让朋友跟进去,看你在那里换衣服,尹桂生,你虽然脸上粘了胡子,但你脖子上,有两颗黑痣,一大一小,这个,可是遮不住的。”
钱先贵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摸着脖子,忽然想起什么,他立刻硬气起来:“青天大老爷,他在诬陷我。”
“钱先贵,你如何证明他在诬陷?”
“我这两颗黑痣,只有夏天才露出来,秋天都被衣服领子挡着呢,他如何看得见?”
“你在厕所里换衣服时,我朋友看见的。”
“你胡说,厕所里若是有人,我都会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怎会有人看见……”
看到大堂上下的人,都投过来鄙夷的眼神,钱先贵才意识到,自己焦急之下,说漏了嘴。
“钱先贵,你招还是不招?反正有人指正,我就可以大刑伺候了。”路灿狞笑,“何况,你刚才说到秋天,你如何知道是秋天发生的事情?”
钱先贵已经软瘫在地,说不出话来。
江从阳听到这里,还有些糊涂,商云虎便年文翰被人买凶杀人,差点丧命的事儿说了一遍:“钱先生是路知县的表侄女婿,不过当时还不认识,碰巧让老夫人救了,现在给知县大人捉刀。”
江从阳比路灿官阶小,他是都督府的,属武职,并不怕了这边,但外室的父亲,拿了自己给的钱,买凶杀人,若是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干系,这个时代的法律,讲求个连坐,没事也要泼一身脏水,何况武职一直被文职打压,路灿若是上奏折弹劾,江从阳很难逃过一劫,他脸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此刻只想赶紧洗脱自己。
路灿明知道钱先贵被吓破胆,但依然借口他负隅顽抗,不肯招供,先让人打了十大板,钱先贵疼的死去活来,甚至装晕,路灿毫不犹豫地让人给他身上浇了一桶凉水,又打了一顿板子,才继续让他供述罪行。
钱先贵已经疼的麻木了,还想狡辩,路灿也不多言,让人给他上了夹棍,钱先贵十个手指顿时鲜血淋淋,他是个软骨头,夹棍刚上去,就哭爹喊娘的说愿意招供,路灿却并没有让衙役停下手,而是就让他那么讲。
钱先贵为了早点停下酷刑,说的飞快,还好师爷的手也快,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了口供,让人拿过去,给钱先贵画押。
钱先贵机关算尽,没想到此刻命将休矣,他哆哆嗦嗦画了押,忍不住痛哭起来。路灿宣布明日再行宣判,便退了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恶迹
文翰走了出来,气愤地质问钱先贵:“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是你嫡亲的侄子,你为何黑了心要害我?”
旁听的江从阳目瞪口呆,这才发现自己“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竟然在身边养了这样一只白眼狼,他忍不住有几分庆幸,不然,钱先贵说不定把他也算计了,这么狠毒的人,把他悄悄杀死,也不是没可能。
见钱先贵不说,文翰威胁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本事,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到文翰就在县衙里做事,钱先贵恨恨地低下头,咬牙切齿道:“我是大房的,是钱家的正宗嫡出,你们不过旁支偏室,凭什么比我过得好?”
“我过得好,是我们一家辛苦耕作换来的,又不是问你要的,你有什么可恨的?”
“你们,你们就是有了钱,也应该分给我们大房,我们才是钱家正宗,是祭祀祖宗、延续钱家人脉的正经人选。”
“哼,你和我爹,一母同胞,不过是过继给大爷爷而已,钱家正宗,早就不复存在,并且,旁支偏门,难道就不该过上好日子?他们靠的是自己努力,又不是你的施舍。”
“你们,你们就是做得不对,挣了钱,不给我们分文,种的粮,养的鱼羊鸡鸭,也没我们的份儿,你们都该死,统统该死!”
“我们该死?你还是多操心操心钱文才吧,老焦氏为了霸占我祖父创下的这份家业,把你养成了自私和享受的性子,钱文才也一样,吃不得苦,只想享乐,这样的绣花枕头,我只要动动手脚,他很快就会来和你会合。”
“你敢!”钱先贵气愤地跳起来,受了刑,又被泼水,钱先贵发起烧来,脸上涌出红潮,说话也有些控制不住,路灿见他面目狰狞,摆手让带下去。
晚上,沈从阳偷偷送了一份厚礼给路灿,说他也是被蒙蔽的,给钱先贵的那个店铺,他已经准备改回自己名字,钱文才和那两个女人,他也不会再去看一眼。
钱文艳能怀上身孕,让江从阳信心大增,相信和别的女人也能生出孩子来,老婆在家里安排的这个,就比钱文艳好,温婉,聪明,将来生出的儿子,也肯定不会是钱先贵那样的恶徒。
他这不过是犯了某些花心男人的通病,家里那个比钱文艳大,也是浓眉大眼大脸盆类型的,只是他才见,新鲜而已,钱文艳就这样被江从阳抛到脑后,不理不睬。
第二天,文瑾也跟着来听审,亲耳听到路灿判钱先贵流放,待秋后刑部审批,就要押送到西线战场做军奴,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几天,商云虎却找到文翰,说钱先贵疯了,说了很多机密事儿,让他去听听。文翰就叫上了文瑾,一起去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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