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文翰看到他们拔了一行白菜苗,气恼地跺脚:“这跟土匪有何区别?白菜才长到两寸高呀。”
文瑾考虑是不是明天,去把镇长请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两人返回,大门口,站着一个人:“魏大娘,你有事吗?”
“文翰呀,今天你家有人吵架,你娘哭了,我听见你们回来,赶紧过来说一声,你那姑姑不是个东西,逼着你娘开库房的门,要稻米呢。”
“还有什么?”
“我听见,你大伯母说你母亲不孝,你母亲说,已经分家了,过节她都有礼物送去,没有做不合礼仪的事情,然后,听不见了,后来,似乎谁动手了,唉!”
文瑾早有防备,把稻米、腌制的咸鸭蛋都锁在后院的库房里,钥匙也没给韦氏,焦氏竟然动手了。文翰已经出离愤怒了,跑进屋里,又拿着刀子要去大房算账,韦氏紧张地喊道:“文翰,文翰,你要是想让娘安宁地活着,今天就给我乖乖站住。”
“娘----”文翰忍不住哭起来,“她们欺负你啊!”
“文翰,文瑾,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反正她们也没拿走什么,我今天说了断头话了,今后,她们若敢再来闹,就不认这门亲戚,娘说到做到,到时候一定请了镇长耆老,把字据写出来,和他们断绝关系。”
韦氏都说到这份上,文瑾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不过,她还是去了一趟鸭场,把那里以前的布置都检查了一边,确认没问题,这才回来睡觉。
第二天,文翰和文瑾没有去赶山,打算和史家祖孙,把鸭场的防卫加强一通。
文翰还是气不顺,母亲那么好的人,平白无辜被打了,以后的日子里,他和文瑾,是守在屋里还是上山采摘可谁敢保证,哪天焦氏不会再来发飙?
看到文翰小脸绷得紧紧的,闷头只管干活,史大爷和文瑾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去舅舅家一趟。”文翰忽然闷闷地说了一声。
“好啊!”文瑾自己没亲戚,把这茬忘了,听文翰所说,韦家舅舅是个是非分明、敢作敢当的人,虽然韦家湾不大,但二十多岁就开始当里正,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得到文瑾的支持,文翰的脸色好了些。
“哥哥,这是十文钱,你坐驴车去,快!”
“不用,我有钱!”文翰一拍口袋,“昨天卖山货的钱,忘了放家了。”说完,他拔脚就走了。
韦家湾离山窝有十五里路,文瑾估摸韦家舅舅怎么也要吃午饭时才到,没想到他竟然赶了个驴车代步,巳时末就来了。
韦氏还在屋里的桌子上,对灰鼠皮,听到弟弟喊她,惊得一针就扎手上了,她慌乱地低头迎出来。
“姐姐!”韦成岚早听了文翰的话,专往姐姐脸上瞧,那隐隐约约的手指印,让他顿时怒火填膺,“姐姐,你把我这个弟弟当什么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无用,那么无能,那么不堪,不可依赖吗?”
“不不,不是!”韦氏急了,“成岚,你别----”
“我别什么让人欺负到我姐姐头上,连我的外甥都活得窝窝囊囊”
韦氏脸涨得通红,接不上话来。
韦家舅舅拉着文翰,掉头就出去了。
“成岚!成岚!”韦氏在后面喊。
文瑾听到声音,看到韦家舅舅赶着驴车,上面坐着文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怕二伯母出什么意外,不得不停下手,跑过去搀扶。
“走,追上他们,成岚脾气暴,出了事可怎么办?”
“二伯母,我就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想成岚舅舅,他要是那种莽撞之人,这十年的里长怎么当的?”
韦氏张口结舌。
“你和二伯胆小怕事,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着脑袋,什么事情都想缩头躲避,你越是这样,欺负你的人越多,就姑姑、姑父那种二傻子,竟然也来咱家撒野,换成别人家,她敢试试吗?”
文瑾这也是被愤怒烧了一晚上,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刚才,她也考虑是不是委婉一些,可想来想去,若是表现手段太高明,根本不符合她才十一岁的年龄,还是直接来的妥当。
果然,韦氏反而听进去了,眨着眼没说话,不过,她的脚步依然不停,看来,她还是对弟弟不放心。
文瑾和韦氏跌跌撞撞走到林津镇,韦成岚和文翰已经准备返回了,焦氏哭得两眼通红,正站在家门口低头行礼,她一脸怨愤,看韦家舅舅的眼神,却畏惧瑟缩,文瑾心怀大畅。
“姐姐,坐到车上回家,今后,谁要敢动你一指头,看我不剁了她的手!”
焦氏吓得又是一缩头,赶紧回转身钻进了黑漆大门里。文瑾注意到隔壁杨家的柴门,也是稀巴烂的样子,估计韦家舅舅连钱串串和杨柄娃也一起收拾了。
文瑾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心情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舒展,觉得这秋风,是那么的清爽宜人,风中的香味,都是那么浓郁好闻。
回到山窝村,文瑾家门都没进,便跑池塘去捞鱼:“舅舅,我做鱼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尝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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